“都一樣的,尹秀先生。”
說著拙悟便一馬當先,鑽入了洞穴之中,尹秀緊隨其後。
兩人弓著腰,屈著膝蓋在洞穴中一前一後的行走著。
拙悟走在前頭,這狹窄的洞穴彆說轉身,就是擰動脖子都有些困難。
但拙悟還是一邊走著,一邊儘量往後扭過脖子來。
“尹秀先生,比起彆的地方,這條通道我是時常走的,每次走這條通路的時候,我總有一種脫胎換骨,新生的感覺,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嬰兒從母親的體內來到這世界,是嗎?”
“沒錯,就是這樣的,這狹窄,褶皺,還有些潮濕的通路,確實給我這種感覺,不過你怎麼知道的?”
尹秀淡然道:“那些和字頭的幫派,騙新人入會的時候也喜歡搞這些玩意,不過他們簡單一點的是鑽圈,稍微講究的話則是拉一條紅綢,叫那些人從裡麵鑽出來。”
“哦?我以為他們都是要斬雞頭燒黃紙,歃血為盟的。”
“本來是這樣的,後來不是鬨雞瘟了嗎?有幾個人用拉了雞脖子的刀在自己手指上拉了幾下,結果都掛掉了。
所以現在都是滴幾滴紅藥水就算了,就是殺雞也要執照的呢,意思一下就差不多了。
不過我覺得就是因為如此,所以現在也沒人講義氣了,都在出賣兄弟勾引大嫂。”
“人家都說仗義每多屠狗輩,我還以為就隻有我們上流社會才整天搞背叛兄弟,為了一點錢連家人都肯出賣呢。”
尹秀淡然道:“沒錯,那些就是跟你們這些紳士,先生學的,要不是你們做了好示範,就那些矮騾子,一輩子都學不明白啊。”
拙悟聽出尹秀嘴裡的譏諷,但也不以為意。
“除了上周的馬會,我已經很久不在上流社會活動了,說真的,要不是大家都穿的西裝筆挺的,我差點把一塊黃油遞到人家的手上。
在地底比生命還珍貴的東西,在地上卻好像並不怎麼值錢。
有的人用一大袋鹽泡腳,沐浴。
有的人用黃油來擦皮具,抹手,有時候我總覺得這有些魔幻。”
“這有什麼奇怪的。”
尹秀不以為意,“你以為隻是物資方麵的區彆而已?像我們這些機械技師,在工人麵前一個個趾高氣昂的,可是到了那些老板,那些有錢人麵前,什麼都不是!
做我們這一行的,修理好機器是一回事,可是你要會拉業務,要能維係客戶。
你也知道你們這些有錢人都很變態的。
為了生意,我們什麼都得做。
比如用舌頭給有錢人舔鞋底,給人家打,給他們罵。
偶爾遇到些死玻璃,不搞女人,喜歡搞男的,我們也得逢場作戲,有時候還假戲真做……”
“啊!?”
拙悟怪叫一聲,忽然將手捂在了自己的臀部上,有些緊張地回過頭來看尹秀。
在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後,拙悟才尷尬地笑了笑,“我原以為以尹秀先生你的性格,不至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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