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少秋整天整夜地不敢出去,天天躲在自己的屋子,斷無出去之理,否則的話,怕是不妥,屆時人們會如何看自己呢
大山上的莊稼已然是一片荒蕪了,再不去弄一下,不去把地裡的雜草鋤掉了,先彆說什麼收成不收成,光那樣子就足以令人惡心得要死了。屆時讓人說,自己種出來的莊稼也是傻頭傻腦的,卻是要如何是好呢
你看人家種出來的莊稼,溝是溝,壟是壟,整齊劃一,非常之體麵。可是與之一比較的話,少秋的就不行了,加上多日不去打理,有些長得似乎摸著天了,而有些特麼不知為何,可能是害怕著這天氣之不堪,竟然是往土裡長。
看著少秋種出來的莊稼,縱使是想象力非常貧乏的愚蠢之輩,也是能想得出來,與大街上碰到的那些瘋子何其相似來著,甚至比那些最可怕的瘋子還要令人覺得不像樣子。那些瘋子的頭發,不知為何,長得特麼又長又亂,並且非常之肮臟,聞到了那種氣味,不要說人了,就是一些毒蛇、蒼蠅之流,也是要不住地作嘔來著。
少秋之多日不出屋門,大山上的莊稼瞬時之間,長得真的像那些大街上露宿街道的齷齪愚蠢之人,零亂的頭發上麵尚且糊滿了一些屎、泥巴之類的物事,非常影響一隻大狗的心情,本來想去小河邊與自己的情侶約會來著,一看到這種東西,當時就沒了那份心情了。大狗一度對此瘋子,那是非常之憤恨,追著他老人家不斷地吠叫,有時尚且趁著人家不注意之時,張天了大口,本來想去咬一下來著,可是驀然發現不成,口因為張得太大了,受了傷,出了血,無法完成咬人之任務,隻好是胡亂吠叫一陣罷了。
瘋子之可怕,那是不在話下的。而在一夜風吹過後,少秋種出來的莊稼,瞬時之間,竟然成了瘋子的頭發似的樣子了,長的長,短的短,裡麵有時甚至可以藏住了一隻鬼,到了夜裡無人之時,不斷地發出陣陣可怕的吟叫之聲。
當然,這也是因為少秋之不能出屋門,不然的話,稍作修整,莊稼至不濟,亦斷不會變成如此德性。那些莊稼,因為沒有修剪,頃刻之間,這便把路麵封堵住了,正好黑匪路過,此時身上的衣服,因為這些莊稼之攀扯,竟然是弄破了自己剛從呂鎮買來的新衣服。
黑匪一時之間,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鑽進去了,就是一陣亂砍,把其大田裡的莊稼搞得更加地不堪,到了夜裡,路過的人不小心看到這片莊稼的樣子,如鬼如妖的,屆時到底會作何感想呢
要是少秋能出屋門的話,這地裡的莊稼也不至於成了個這,此時如此形容,實屬無奈,不然的話,誰願意自己種出來的莊稼無端讓人家說三道四,議論不休呢
天氣真是不知是怎麼了,竟然是因為過於炎熱,把王小四活活熱死了。少秋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一時之間,尚且不太敢呆在自己的屋子裡了,加上荒村那個臭女人不時出沒自己的屋子門前,坐在那兒胡亂與人說話,這一說話呀,特麼就是一整天。
也不知為何,到了夏天了,那個臭女人仍舊穿著一件棉衣,那是件紅色的棉衣,非常之肮臟,似乎有大半年沒有洗過了,上麵不僅有些泥土、草汁之類,似乎還有些神秘的東西存在。不然的話,見了她這個樣子,荒村的人們何以不敢勸說一二呢
少秋因為沒有衣服可穿,不便出去,隻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裡罷了,可是那個可惡的臭女人,渾身一陣陣的氣味,熏得人幾乎要罵娘了。不僅是人哪,縱使是一些豬玀、毛蟲之類的物事,此時也是不堪忍受,紛紛啼叫不休,似乎在怨悵著此人之不講衛生。
而那個臭女人,此時不知為何,竟然是趴伏在少秋的破敗的窗戶邊,不斷地往裡麵瞅看,那股可怕的氣味,隨著一陣風輕輕柔柔地吹進去了,使少秋一度不堪之至,卻又不敢道個“不”字。
隻好是忍受吧,不然的話,還能如何呢此時一切的一切,亦隻能是寄希望於那個天上不再刮風了,不然的話,這還叫人到底活不活了呢
可是這天上不僅刮著風,並且這風呀,特麼還是正好往少秋那個破敗的窗戶而來,一時之間,細水長流地不斷地往裡麵灌去,把擺放在裡麵的一瓶花也熏得不行,往日之芬芳可人,到了此際,尚且不知成了個啥,一聞之下,亦是變得非常之不堪,不複往日之幽香可愛了。
到了夜色漸漸降臨荒村,少秋呆在裡麵,心想這下好了,臭女人可能會離去了,不然的話,這熏得自己,幾乎也如同那個臭女人一樣了。正這時,黑匪瞬時之間趕到,二話不說,踢開了少秋的那個破敗的屋門,而那個臭女人,不請自來,坐在少秋的書桌邊,拿著本書看了起來。
少秋本來是不穿什麼衣服的,因為衣服讓牛的主人偷走了,此時見有人進來了,沒有辦法,隻好是穿起一件棉袍,姑且摭摭羞。外麵的人們,見臭女人進了少秋的屋子,這便輕輕地把門關上了,非常之成人之美,似乎想少秋與那個臭女人發生點故事。
作為讀書之人,那是非常之愛潔淨的,此時與這麼個不堪的女人共處一室,一旦讓人知道,傳揚出去,會顏麵掃地,甚至沒法立足荒村。天氣非常之悶熱,就是不穿衣服,光著膀子,那也是非常之熱,汗水不斷地流下,打濕了那件寬大的棉袍,使少秋一時之間,真的非常之恨此臭女人之進了自己的屋子,本來想與之說道說道,可是不知為何,自己瞬時之間已然是忘記了一些平日該說的話,竟然是變得拙嘴笨舌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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