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你來了,人家都不敢呆在這賣東西了。”其中一位城管吼道。
“可是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何呀,”馮大爺說,“我又沒有嚇他們,是他們自己關了店門,這關我何事?”
“你還多嘴!”另一位強壯的城管一上來就是一扁擔,直接砍在馮大爺的腰上,在那個地方,長著多年不愈的一個濕疹,此時受了一扁擔,直是非常之疼痛。
馮大爺捂著自己的腰,此時斷不敢置喙一二,否則的話,可能會招致更加可怕的報複,甚至殺了自己亦是有可能的。隻好是邊捂著腰邊把那些南瓜撿了起來,放進了自己的筐子裡,而其他的南瓜隻好是匆匆移到一些暗無天日的地方,否則的話,城管說了,這便要砸爛了。
獨自麵對這麼一夥如狼似虎的城管,馮大爺忙不過來,隻搶到一籮筐南瓜,其他的悉數遭到破壞,爛得不像樣子了,看得人非常之不舒服,這不,馮大爺搖了搖頭,這便不要了那些南瓜了。
挑著一擔南瓜,馮大爺一瘸一拐地走著,呂鎮此時真的是沒有什麼人了,早知是這麼個光景,才不來呢。此時好了,花去了這麼多的成本,這真是賠大了呀。
馮大爺挑著一擔南瓜不久便來到了碼頭上了,幸好大船未開,準備著搭上去,不然的話,自己的腰壞了,想把這一擔南瓜挑回去,此直是不可能。
見馮大爺挑著一擔南瓜下了碼頭,船老大此時開了船,明明看到馮大爺已然是出現了,卻並不想做他的生意,硬是命令著把大船開了。馮大爺悵然若失地站在那空曠之地,此時見大船響起馬達,不久之後,這便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匆匆回荒村去了。
馮大爺隻能是坐在碼頭上,吹著一陣陣的冷風,尚且不知如何是好,走回去的話,路途遙遠,怕是不成。再加上自己的腰上的瘡破了口,鮮血直流,此無論如何亦是挑不回去了。
正這時,見大船又回來了,敢情是良心發現,覺得不應該撂下自己不管,不然的話,怎麼又回來了呢?大船泊在碼頭上了,從上麵跳下來一個女人,正是劉寡婦來著,匆匆跳上岸之後,在碼頭上尋了一陣子,不久之後,便拿著自己的一個小小的漂亮的包包,複上了大船。
馮大爺也想上大船,見大船回來了,趕緊把貨物挑起,顫顫巍巍地站在船頭邊,等待著爬上大船。可是此時,船老大從船艙中爬出來了,看也不看馮大爺一眼,一竹篙過來,直接把大船撐開了。馮大爺怔怔地站在碼頭之上,望著大船離去之背影,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沒有錢給他嗎?
馮大爺不要那些南瓜了,將之擺放在大街之上,此時離開了,過了河,沿著荒村古道,慢慢往前走去。走了一陣子,有些累了,感覺到非常之困頓,便坐下來了,躺在一塊乾淨的石頭上,想賞看一下這月色。
正這時,看到呂鎮街道上,瞬時之間,這便人來人往了,燈火璀璨,一時歌舞升平,好不熱鬨。此時想起了自己的那擔南瓜,將之賣掉的話,多少也能收回些成本不是?
如此想著,馮大爺又過了河,此時看到自己的南瓜已然是成了他人之物了,那人身材非常之高大,一眼望去,就知斷非等閒之輩,本來想討要自己的南瓜,想了想之後,覺得還是算了。那大漢的南瓜瞬時之間,這便賣了個精光,甚至連裝南瓜的那個破筐也一並賣出去了。
“這……”馮大爺一時無語,卻又沒有辦法,隻好是什麼也不說罷了。
馮大爺摸了摸自己腰上的瘡口,竟然是摸了一手的血,此時不敢停留,泅過了河,沿著古道,不久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了。一進了屋子,便下起了大雨,而且這大雨下得,簡直是有些詭異,如果這雨下得早些,自己便不去呂鎮了,不去呂鎮,便不會損失如此之大。
關上屋門,馮大爺躺在破敗的床上,聆聽著外麵陣陣雨聲,心緒蒼茫,人生到了這個份上,亦隻能是聽天由命了。此時聽見劉寡婦的聲音了,似乎是跟著一個人走過自己的屋子門前,行色匆匆,不久之後,這便不知消失在什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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