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爺丟了錢之後,已然是成了個窮人了,原來那個女人,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那個女人,瞬時之間,幾乎是一夜過後,便成了那個八十老人的媳婦了。
念及此處,能不令人悵歎於命運之不公、人心之叵測嗎?
如此過了幾年,一天夜裡,狗爺去了&nbp;小河邊,因為心情之煩躁,夜夜無眠,有時甚至都不想活在這個人世了,若非舍不得那個女人,麵對這湯湯流水,真的有可能投入其中,就此去了。
從小河邊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後,外麵已然是下起了雨,漫天雨聲之中,獨自聆聽著,心情之不堪,漸漸平複了些,不再是如此之想不開,那些往事,到了這漆黑的夜裡,亦如一陣陣的風似的,散到爪窪國去了。
屋子非常之不好,僅能摭擋住一些風雨,裡麵一到下雨天,便變得非常潮濕,身處其中,頗多不便,行走在地麵上,往往會由於不小心而摔倒。
這當然是拜那個賊人所賜,不然的話,此時住在高樓大廈中的應該就是自己了,何至於住如此破舊如此簡陋的屋子來著?卻也是無奈,隻好是聽天由命罷了,有時想著那些往事,為了掙錢,真的是把性命都豁出去了,可是到頭來,下場卻是這麼個,說出去,可能人家也是不會相信的。
不遠處那八十老人的豪宅裡正在放電影,非常之氣派,音量很高,相隔老遠,狗爺也是可以明明聽到,那內容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銀幕上的人物竟然是自己的那個女人與那八十老人在一起尋歡作樂的情景,一時之間,甚是有些受不了,畢竟那可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啊。
無法入睡的狗爺悄悄出了屋門,往那戶人家走去,想去看看清楚,如何這般夜色深沉尚且不去睡覺,大聲地放著這玩意兒,還讓不讓人活了呢?
及至走到那戶人家的門前一看,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一陣陣的劓聲傳來,使狗爺瞬時之間也是哈欠連連,不想呆在外麵了,況且大雨不住地落下來了,一切的一切在此時悉數變得非常之寒冷,再呆在這風雨之中,怕是不好了。
回到了自己的破敗的屋子,一時無聊,便坐在門前屋簷之下,姑且欣賞著這夜色之美,卻在一片之雨聲中,依然是可以聞得到那戶人家放電影的聲音,動作極其之下流,看得狗爺此時都流出了淚水,長此下去,對精神刺激過大,以後怕是要進瘋人院也說不定哈。
夜色深沉,可是此時聽去,卻是一派鶯歌燕舞,非常之熱鬨,隻好是關上屋門,不去聽罷了。
不過自此之後,對那個喜歡的女人也就死了心了,不複往日之熱情,靜靜地呆在自己的屋子,淚水不斷地滾落下來,借著寒冷的燈光看去,尚且有幾分淒涼。
燕子是個非常賢惠的姑娘,平日喜歡看些報紙、雜誌之類的東西,沒事之時,這便去地裡乾活,為了把地裡的莊稼種好了,真的是起早貪黑,忙前忙後,一刻也不得歇息。
燕子有個男友,長相極其不錯,並且為人亦是不錯,荒村上下,說起此人,無不為之豎起了大拇指,紛紛說了,隻要此人願意,自己的女兒可以嫁給他。
但是,燕子的男友一心喜歡的隻是燕子,對其他之人,那是一點也不上心,心裡隻有燕子之存在,此事在荒村頗為稀少,一時羨煞多少女人,紛紛放出話來,想要與燕子一較高下。
可是燕子的男友隻是喜歡燕子,其他的那些女人也隻能是放棄,不再去過多地考慮那些兒女私情、風花雪月之事了。
荒村的一些個有良知的人,都說這燕子與她的男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紛紛表示支持,燕子的母親也說了,可以不要彩禮,白白地把女兒送給燕子的男友。
可是燕子的男友家裡有錢,雖然談不上富甲一方,卻也是屈指可數的人物,高攀的人不在少數,一些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往往有事沒事,也要走動走動,說白了,就是想撈些好處,不要那些祖母綠,也不要紅瑪瑙,要的不過隻是些舊的貂皮衣服而已。
燕子的男友非常之富有,那些穿著不合身的貂皮衣服,往往要隨手丟棄,不敢穿出去,怕不好看,沒的讓人恥笑不是?
那些親戚看上的就是這些東西,拿出去,往呂鎮一賣,一個來回就能有上千塊錢的收入,較比在家裡種莊稼,或者是去為人扛石頭,那可是賺太多了哈。
燕子與自己的男友在一起,過著非常不錯的日子,有事沒事,這便要去呂鎮閒逛一翻,感受一下呂鎮人物之風流,呼吸一下那裡的新鮮空氣,或者是去一些個茶樓酒肆之中,聽聽曲兒,看看戲文,此都是不錯之選擇。
一時之間,這一對人物在荒村傳為佳話,不少歌者,到了夜裡無聊之時,皆會以之為題材,高歌一曲,以打發長夜之漫漫。
縱使是遙遠的國度,那些卓越的創作者們,以自己聰明的才智把這些故事講述了出來,美了多少紅塵中的芸芸眾生。
那怕是一些偏遠之地的王子,聽聞此種好事,亦會擊節讚歎,慨歎人世之有情,感謝上蒼之德,讓一些俗世之人,亦能感受到一些人間的溫暖,不至於在淒風苦雨之中,悵歎於人生之落寞與歲月之荒涼。
燕子是幸福的。
可是一天夜裡,正當燕子處於人生之幸福時刻,享受著自己的男友的溫情之時,天上不知何以,傳來了一個聲音,說他的男友是個叫花子,甚且說他專門要乾一些偷雞摸狗之事,力勸燕子早早絕了此人為好。
燕子一時之間,還真是聽信了夜空中不知何處傳來的那種話語,一夜之間,逃出來了,回到了自己貧窮的家,天天以淚洗麵,深深地後悔,何以人家的男人個個人品出眾,而自己的怎麼就如此不爭氣這般齷齪不堪呢?
這便不打算去其男友家了,一時呆在自己的屋子,而她的屋子與狗爺的破敗的房屋相距不遠,不過一裡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