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渾身上下,不知為何,一片傷痕累累的樣子,看上去,委實恐怖。可是為什麼呢?
如此過了一段日子。
這天夜裡,少秋無聊,遂撲到一麵鏡子前,賞看著自己的容顏,看著看著,不知為何,發現鏡子裡麵的人竟然不是自己。這確實是令人感到駭然的事情。
心裡頗有些不高興,到了白天,沒奈何,隻好是去大山上閒走一下,以驅散掉那種煩亂的心緒。不然的話,長此下去,顯然不妥。
在大山上乾活之時,累了,少秋便坐在一塊石頭上,正好石頭邊有撮清澈的水泊,可以照見自己的樣子,此時感到非常困惑的少秋隻好是湊上前去上下左右地打量起來了,好好的,為何就不是自己了呢?
看了一陣子,不知為何,忽然之間便刮起一陣可怕的風,水泊裡波紋皺起,本來清澈的水體,此時不複存在,渾濁不堪,不能再看到自己的樣子了,縱使是瞧見了,亦不過隻是個模糊的形容罷了。
隻好不去看了,直接坐在一塊石頭上略事休憩,不然的話,長此下去,體力之不濟,唉。
乾了一陣子,少秋看到不遠處,那花伯的地裡,忽然有人咳嗽,聲音不是太大,卻足以聞到,仔細看去,可不就是……就是自己在那兒乾活麼?
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為何就站在花伯的地裡了呢?自己不是明明正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嗎,可是為何又出現在花伯的大田裡不住地低頭忙碌著呢?
沒有什麼心情去乾活了,少秋扛著鋤頭匆匆地下了大山,趁著天色尚早,想為自己做個好菜,進補一下,不然的話,怕是不妥,這不,都起了幻覺了都。做好了菜,少秋仍舊怔怔地站在那個鏡子前,祈求著菩薩的保佑,不要再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吧。
到了半夜時分,實在是挨不過了,似乎不去看一下,整夜都將無眠,長此下去,定然不妥。於是下了床,反正也是睡不著,不如就去好生瞧瞧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門外狂風呼嘯著。整個荒村,此時靜悄一片,隻偶爾聞到一位老人的咳嗽聲傳來,之後又如石沉大海,不複存在了。
在這樣的夜裡,少秋站在鏡子前,本來想去看看自己的樣子來著,可是不成,覺得半夜看鏡子,似乎有些欠妥,不太吉利來著。可是不看的話,心裡又有些放心不下,因為之前看鏡子的時候竟然看到一個不認識的人。
雖然是冬天了,可是門外不知為何,正在打雷,閃電犀利,劃破夜空,詭異之至。這樣的夜裡,幾乎看不到任何人出沒,隻有風在不斷地嘯叫著,什麼地方,一株大樹斷掉了,嘩啦一聲便倒在冰涼大地上了。
本來想去看看鏡子,可是到了這種時候,半夜時分,頗有些不吉利,之前不是聽老人說過嗎,說半夜不可照鏡子來著。少秋猶豫著,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
正這時,一隻老鼠爬上了那塊鏡子,樣子非常恐怖,竟然長著好幾個腦袋,此時隻好是看了過去,想知道它到底意欲何為。老鼠旋即逃去,眨眼之間便不可看到了都。
在這個時候,少秋又看到了鏡子裡麵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花伯!
“特麼這都是些什麼事呢?”少秋立即打住,不去看了,覺得過於詭異。
將那麵鏡子打碎之後,覺得外麵太冷了些,風也大,隻好是關上屋門了。
躺到床上去了之後,聽聞到門外似乎有人罵街,本來也沒有什麼心情去聽的,累了一天,到了這時,也該歇歇了。卻不成,那外麵的人指名道姓地罵著,並且腳步聲漸漸近了,再過一陣子,可能就要撲進少秋的屋子了。
“媽的,快滾出來,老娘的屁股沒有那麼好摸的。”劉寡婦的聲音。
“可是我……”少秋弱弱地道了一聲,聲音不大,門外的人顯然並沒有聽到。
“滾出來。”劉寡婦似乎是叫上了幾個漢子,之前打得好像還不解氣,此時想再度湊上前來,似乎想殺了花伯。
少秋不敢出去,因為到了此時,可能是因為去了東邊吧,直接就中了邪了,不然的話,也不會是這翻樣子了。此時出去的話,豈非是自尋死路?
隻能是怔怔地躺在床上罷了。而門外的風仍舊狂吼著刮過,漸漸地,把劉寡婦的怒吼聲也刮走了,不可聽聞到了。
“可是我怎麼就成了花伯的樣子了呢?”少秋站在那塊破碎的鏡子麵前,頗有些傷心,早知如此,才不去東邊住這麼些天了呢。
……
花伯這天夜裡也照了照鏡子,發覺鏡子裡麵的人並非是自己,卻成了少秋。一時之間大喜,直接出了屋門,連門也不關,一溜煙似的,不見了。
小毛在這樣的夜裡,因為頗有些寒冷,不肯外出,蜷縮於破敗的屋子裡,不住地悵歎著,不知這樣的日子到底要怎麼辦。種在大山上的莊稼,到了此時,幾乎沒有什麼收益,白白投資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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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女人幽幽哭泣著,為了種好那上百畝莊稼,她甚至還陪二佬睡了一夜,可是結果呢,仍然是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有得到。想起這種委屈,小毛的女人能不傷心落淚,悲痛欲絕麼?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