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怎麼能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彆人是不是頭腦發瘋上麵呢?有錯就得認,挨打要立正……
你麾下的勢力,先行拉炮前去攻擊人家,還不許人家反擊殺人嗎?
沈大林中了暗手,血崩而死,當做是突發疾病,倒還保住了他的幾分顏麵,並沒有對他的家庭造成太大影響……他做了那種事情,就算是當場被人揪了腦袋,他也得受著。
你沒看到,趙家那麼大的盤子,他家子弟死掉之後,也得忍氣吞聲。
一時半會之間,連報複的心思都不敢起……”
“是是,我再也不敢記恨,本來就是交易,錢貨兩清,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楚正明被噴得一臉口水,一點不高興都不敢有。
連忙開口許諾。
“還井水不犯河水?你配?”
沈燕北歎息一聲,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又想起了當初跟自己一起上戰場的那些可愛的愣頭青,那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結果呢,他們沒經曆過世情曆練,一腔熱血上頭,也不懂得對強者敬畏,死得如同荒原上的野草一樣,無聲無息了。
“也不知是你對自己的勢力太過自負,還是對你老舅我的力量太過信任,都敢想去攔截了?
阮玉成這老頭雖然貪財好利,行事不講規矩,但他的本事卻是一點也不差,就算我要拿下他,也得費上老大手腳,還不一定成功。
阮玉成連周平安一拳都擋不住,換我上去,你覺得,可以擋得幾拳?”
這話一出,楚正明腦袋都差點勾到褲檔裡了。
先前熱血上頭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隻是把這昭月古墓看成了自家的東西,看到周平安長驅直入,直殺了進去,條件反射的就想攔上一攔。
也沒考慮過,若真的動手,對方大開殺戒了,自己用什麼去擋?
“還有,你看看,阮玉成都死了這麼久了,湯普森和哈裡斯兩人,連頭都不露……
哈裡斯倒也罷了,他的一身本事就在劍上,隨身天使武裝也是太過惹人注目。
他不敢現身去查探一下周平安的殺人痕跡,分析對方強弱,倒也情有可原。
但是,湯普森此人身為精神大師,對於遮蔽自身行蹤、控製鳥獸方麵很有心得……
他完全可以躲在數十裡上百裡之外,把先前的戰鬥場麵一一勘察清楚。可你見到那地兒有過去一鳥一蟲沒有?”
“沒有。”
“他們心裡的驚恐,估計並不比老夫要少到哪去,好奇心更是爆棚,此時卻是連頭都不肯露,當做事情沒有發生一樣。這並不是他們的修養變高了,而是承擔不起一些後果。”
越是力量強橫,精神開發達到一定高度,越是對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這句話,理解得十分深刻。
也惟有那些懵懵懂懂,心思渾沌之輩,才是最容易輕擲生死。
明明看到周平安這種無可抗拒般的強橫武力,還想著露頭挑釁,無疑就是壽星公吊頸,找死呢。
“那以後我們……”
楚正明又有些撓頭。
看著人畜無害的周平安,突然之間,就露出了猙獰獠牙。
偏偏自己還要與他比鄰而居,日後還很可能在許多事務之上發生交際和矛盾。
要怎麼麵對此人?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還能怎麼樣?打不過的時候,認慫很丟人嗎?
小明,你得換個角度來看,防區境內,有著這麼一尊大佛,你還用擔心這獸潮來襲?
今冬獸潮圍城,從這一刻開始,就已經不存在了。
你看周平安為人,做人做事,仍然留了幾分餘地,對親朋好友,更是照顧有加,他難道不關心家鄉安危?
真有事了,你攜重禮上門求懇,他難道還會不幫忙?
近水樓台先得月,你遇到人遇到事了,首先想的不應該是對抗,而是合作,否則,怎麼能走得長遠?”
“是,舅父說得有理。”
楚正明聽著聽著,就是一頭冷汗。
這些年來,自己位高權重,高高在上習慣了。
倒是忘了,規矩這東西,隻是擺在明麵上的遮羞布。
實際上,在獸潮威脅還沒有徹底解決,外部勢力更是虎勢耽耽的情況下,弱肉強食才是真正的法則。
什麼規矩,全都是強者的一句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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