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角樓裡安靜的可怕。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李子冀,在憤怒滋生殺意之餘,更多的還是匪夷所思,這裡可是妖國!
在座全都是六宮子弟以及朝堂權貴還有類似陳征這樣的軍功登堂,縱使你李子冀的確實力非凡,難道還真的敢動手殺人不成?
殺了人之後,你難道還能走得出六角樓?
場麵一時間死寂無聲,最終還是風正伯哈哈一笑,示意陳征坐下,然後道“李縣侯還真是快人快語,不過咱們今天畢竟隻是為了接風洗塵,大家交個朋友,還是要放下矛盾的好。”
風正伯沒有發怒,哪怕他眼瞼肌肉已經壓抑的微微跳動,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和事佬。
陳征冷冷盯著李子冀看了半晌,這才勉強壓下怒氣坐了回去,隻不過方才剛剛坐下,就又因為李子冀的一句話而大動肝火。
李子冀點了點頭讚同著風正伯“風統領的建議我自然是聽從的,畢竟,你夠資格。”
這句話一出,不僅陳征拔出了刀,就連風正伯都是心驚肉跳。
在妖國,六宮尊貴雖自古如此,可若是沒有無數妖修依附,六宮也孤掌難鳴,雖然因為血脈以及妖族特性,無數妖修對六宮的尊敬都是發自內心和靈魂,那種階級上的森嚴在妖族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可思維總會躍出這種階級,許多妖修都會思考,為何自己不如六宮。
比如陳征。
李子冀先前說他不夠資格,此刻卻說風正伯夠資格,言外之意就是在諷刺陳征並非六宮子弟,隻是附庸。
這算是侮辱,羞辱。
陳征無法忍受這種羞辱,所以他拔出了刀,但因為麵前坐著的是李子冀,他雖然拔出了刀卻始終不敢真的斬出來。
李子冀依然在喝著酒。
坐在一旁的旺西哭喪著臉,不明白李子冀今天晚上為何這麼針鋒相對,以他對李子冀的了解,隻要不是這些人當麵挑釁太過,這位聖朝縣侯是絕對懶得理會的。
可現在,從始至終風正伯都在笑臉相迎,李子冀卻在不停挑釁。
也許,李子冀自始至終就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裡,旺西心底忽然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這次就連風正伯臉上的笑容都已經收斂下去,聲音裡帶著幾乎壓抑不住的冷漠“今晚是為李縣侯接風洗塵,陳將軍不可無禮。”
陳征麵色一變再變,最終還是收起長刀坐了回去。
李子冀深深地看了一眼風正伯,沒有再繼續開口。
他接連挑釁,結果風正伯卻一直保持著理智沒有發作,是為了什麼呢?
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李子冀此刻幾乎可以肯定,今天這場晚宴一定還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即將開始的一場衝突平息下來,但場中的氣氛卻沒有半點緩和,眾人各懷心思,就好像是庭外的雨落進了庭內,讓這場晚宴多了幾分冷意。
在如此詭異的氣氛裡,冰龍族的林羽忽然開口“聽聞李縣侯來到聖朝除了要參加妖古蓮池之外,也準備查清楚這段時間聖朝人暗殺六宮子弟的事情,不知可有線索?”
李子冀淡淡道“真相如何還不清楚,你如何就確定那群人一定是聖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