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觸及到的瞬間,李子冀就明白了應該如何做,因為他觸碰光線的同時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無色圖案,那想來應該就是所謂穹圖了。
當手指與光線分離,穹圖消失不見,再次觸碰,穹圖再次出現。
他嘗試著將線條放置到圖案上,像是能夠感受到心思一般那巨大的穹圖隨著心意驟然靠近,然後放大每一處角落,隻需要念頭一動,兩根手指輕捏琴弦便可放置到穹圖裡自己想要放置的位置上。
這無數根琴弦都一樣,想要放到哪裡則需要對穹圖進行觀察,細致入微的觀察,尋找到某種相似的特點,然後再進行放置描繪。
這就是所謂繪製的過程和方式。
某根線微微晃動,李子冀隨之轉頭看去,然後察覺到了風正奇的存在,當線條不再動的時候,風正奇的存在卻又像是消失了。
他們兩個的情況想必是一樣的,隻要觸碰光線就能夠感知彼此,李子冀不知道這是妖皇故意如此,還是風正奇的某種手段。
想來大概率應該是妖皇故意如此,繪穹圖按理來說不存在競爭,畢竟無數條線裡最少也有數十條相同的,比如要繪製一條街巷,數十條線都可以成功放上去,而登天台的數量隻有八個。
也就是說彼此不存在競爭關係。
那感受彼此的意義何在?
所以依然還是存在競爭,在競爭中依然能夠不動如山繪製穹圖,那才真正稱得上是了不起。
李子冀知道,在繪製的過程中一定不會平靜。
風正奇似乎已經開始了,接二連三有光線跳動,有的隻是震顫一瞬便停息,而有的絲線則是被風正奇移開放到了穹圖上。
沒有感受到反噬,這就證明他描繪對了圖案。
李子冀並沒有急著嘗試,他仍在觀察著四周,就隻是這樣靜靜看著,許久都沒有什麼動作。
繪穹圖的進度在外麵是可以被看見的。
當李子冀和風正奇相繼走上登天台開始之後,其餘人就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可風正奇已經開始繪製半晌,李子冀卻仍舊一動未動。
“難道這名滿天下的李子冀,竟是一根線都繪製不出?”
林羽瞧著這一幕,免不了開口譏諷,她可還記得先前李子冀對她的侮辱。
茉莉兒冷冷道“下次說話之前最好先動動腦子。”
就連他們這樣的人上去最起碼都能繪製出五分之一的穹圖,如李子冀那樣的存在豈會一根線都挑選不中?
林羽嗤笑道“那可未必,彆忘了,他是人族,不是妖族。”
對於人類來說,繪製妖皇特意為妖族所製穹圖,難度要提升十倍,即便李子冀再如何名滿天下,又能如何?
十倍,如果將難度提升十倍的話,五百年來繪完全圖的那十六人裡,還能剩下幾個?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一直沒有動靜的李子冀卻忽然發生了變化,他的嘴裡向外溢出鮮血,讓不少人麵色為之一變。
這不算是重傷,可卻意味著一個不得了的開端。
如李子冀這樣的人,竟然在剛開始就繪錯了線?
那他如何能勝得過風正奇?
就連剛剛出言譏諷的林羽都是微微一驚,旋即眼中浮現喜色“果然,他根本做不到。”
茉莉兒這一次沒有再理會她,隻是盯著李子冀臉上帶著擔憂和不解,畢竟以李子冀的能力,不可能會在剛開始就出錯。
閉目繪圖的風正奇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一變化,眉頭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