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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升將心神集中在被他捕獲的三個灰袍人身上，他要看看這個聯合會是徒有虛名，還是名副其實。
很快他的視角一變，眼前出現一個新的環境。
這是一個詢問室，鐵柵欄之後，是兩個男人，高亮的白熾燈，正打在這個灰袍人臉上。
此時聞人升所窺視的，正是變成過黑袍，請過神附體的那個灰袍人，現在成了獨眼，此時正被鎖在凳子上。
對方的名字，他從之前聞人德的回溯中知道，叫埃蒙·比林頓。
“埃蒙·比林頓，交代你們是從哪兒得到的黑儀式！”審問者嗬斥道。
埃蒙已經瞎了，然而他似乎還能看見兩人，聽到這話後，突然間就在凳子上瘋狂掙紮起來。
一邊掙紮，他一邊狂叫“你們都要死！你們馬上就要死了，再多的掙紮，也是無用，你們將籠罩在最深沉的恐怖之中，隻有敬畏神，隻有崇拜神，才能得到解脫！”
“神是誰？”審問者追問道。
“神就是神，祂可以用1除儘0，祂也可以數清楚有多少個自然數，祂能一瞬間走到宇宙邊緣，也能一瞬間進入原子之間，祂無所不能……”埃蒙突然又理智起來，口中全是讚頌之詞。
嗯，這就是一粉勝萬黑。
後麵幾個不能證偽，前麵兩個完全違背基礎的數學公理，0不能夠做除數，自然數是無窮的。
但是對方的表現，又完全契合一個被蠱惑的信徒形象，毫無邏輯和道理，一切都是生搬硬套，而且還要彆人相信，彆人不信，他就要殺彆人……
“這個人瘋了，另外兩個應該好點。”兩個審問者竊竊私語，全被聞人升收入耳中。
他將心神切換到另外兩個灰袍人身上。
那兩人一個叫伯尼·貝爾，一個叫克拉倫斯·佩林。
一老一中，老的是伯尼，中年人是克拉倫斯。
這兩人還有些理智，還能懂得取舍和逃亡，沒有被神蠱惑完全。
聞人升先去看那個老頭。
此時，對方也在被審問。
審問他的正是剛剛那個雷德和海倫。
“伯尼先生，你應該知道，與我們合作，你可以得到比較好的待遇，比如一個單間的監獄，有獨立衛浴的那種。”雷德沒有說大話，隻是給了一個最實際的，也最容易讓對方相信的許諾。
“背叛神的人，都要死。你說了？”伯尼老頭搖頭道。
“聽你的意思，你見過背叛者的下場？”雷德立刻抓住對方的話頭。
不怕對方撒謊，也不怕對方編造故事，怕的是對方死不開口。
那種人才是最麻煩的，進來就沉默，死不開口，乾等著被打死。
如果開了口，有一萬種辦法，從對方口中套取信息。
開口本身就是一種示弱，一種心理上的虛弱。
“我沒見過。”伯尼立刻否認。
“你沒見過，為什麼要這樣說？是那個神告訴你的？”
“是的，是祂告訴我們的。”
“你怎麼知道祂不會撒謊？這些異類，從來不會尊重人，你憑什麼認為祂會對你說實話？”
伯尼老頭沉默了。
沒錯，神也會說謊，不然的話，他們不會被抓。
他們在追蹤那隻橘貓時，本來還擔心打不過對方，之前就擔心遇到強大的異種者。
但是已經瀕臨發瘋的埃蒙說，他得到了神的啟示，他現在已經能夠容納神的部分降臨，一旦神降，沒有異種者是他的對手。
他們這才果斷追擊，自信滿滿，最後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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