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滑動著雙手，向著遠處的亮光飄起來。
怪誕，荒謬，沒有邏輯，正常人看後隻會一頭霧水。
然而通過巨像窺視到史密斯夢境的聞人升，卻明白這是在做什麼。
史密斯此時正躺在一處大工廠裡的隔間中，然後整個人在床上扭來扭去，四肢不停伸縮。
他正在渣子們炮製的夢境中，釋放著自己恐懼、興奮、緊張、迷惑的情緒，然後這些情緒被收集起來，用來萃取源力，凝聚成源晶。
這樣做的效率很低，隻有用正常場景的百分之五左右。
但是沒有辦法，四大渣子受到聞人升的限製，他們不能采取那種血腥直接的屠夫工廠。
獨尊會的工廠，就是那種類型，直接將人放在流水線中，人類的工業化大生產理念，被用在拷打人類自己，讓人類自身恐懼和痛苦上麵，效率之高，真是歎為觀止。
讓人們高興和愉快起來，是很費力的一件事——要付出巨大代價，要認真地，一步步改善各種硬件和軟件；相反，讓人恐懼和痛苦，卻是極簡單的事情。
人在這個過程中會麻木，人的大腦和精神，會在多次拷打中讓自己昏昏沉沉，讓自己的恐懼中變呆滯，變傻，智商降低，如此來應對那些恐懼。
簡單來說，就是讓自己變成麻木不覺的豬羊，如此一來，就不會導致精神完全崩潰，能保留最後一點生存希望。
事實上也是這樣，完全麻木的人，就會失去價值，而被放掉。
聞人升曾經搗毀過幾次他們的源晶工廠，以至於他們搬遷到南洲。
雖然這治標不治本，但聞人升也沒有功夫去繼續折騰，畢竟現在他也打不進獨尊會的地盤。
夢中小鎮，隻是源晶工廠眾多劇本的一個小場景。
聞人升後麵還看到了死亡列車、怪異漫畫、動物樂園、奇跡餐廳……
死亡列車就不用多說了，就是上車的人會在各種車廂中，隨機死掉；要想活下來，就得解決列車上出現的一個個恐怖謎題。
怪異漫畫，就是生活在一部漫畫裡，漫畫看似很正常，實際上仔細觀察的話，會看到各種邊角落裡，有人在吃人，有人在殺人，有人在拋棄屍體。
你必須發現這些怪異之處，然後躲開那些人，不然的話，你就會變成受害者。
動物樂園，是你將變成某隻動物，在裡麵生活，你需要討好遊客，讓遊客高興，不然的話，你將得不到食物，而被活活餓死。
奇跡餐廳，就是你將成為一個大廚師，你必須從各種怪異的食物中，挑選出正常的食材，做出能讓顧客吃下的飯菜，不然的話，你將被憤怒的顧客砍成排骨。
聞人升看完之後，隻能說什麼樣的管理者，就出什麼樣的東西。
四大渣滓個個都是惡棍中的惡棍，毫無人性的存在，即便有著自己的高壓線，弄出的劇本，都是嚇死人不償命的，從來沒有什麼幸福美滿的結局。
聞人升將這個問題問了，四大渣子立刻叫苦不迭。
“偉大的主人，”四大渣子之老大——銀色彈珠哭泣道，“以前我們也設計過幸福版本，然而那些人太貪婪了，給他一千萬，他要一千億，給他十個老婆，他要一千個；給他當皇上，他還要當神仙。”
“是啊，”四大渣子之二，乒乓球道，“這些人貪欲不足，我把他們都送到了貪婪峽穀裡麵，讓他們沉迷在無儘食望中。”
其他兩個也紛紛附和
“主人，那樣做的成本太高了，我們要花費九分力氣，才能拿到一分收獲，有時能盈利，常常在虧本，總是白打工。”
聞人升沒再難為他們，畢竟他也有過當員工的經曆，很明白乾活有多難，上麵動動嘴，下麵跑斷腿，常常畫大餅，偶爾給饅頭。
“好吧，隻要你們不違背我製定的規矩，隨便你們折騰。對了，這些時間來，小幻在這邊，一般是在玩什麼？”聞人升問道。
他偶爾也要履行身為家長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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