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彥在樹人城裡,住了幾周後,就有些煩悶了。
雖然這裡表麵看起來足夠輕鬆愜意,但待久了就能發現,大家一樣在卷。
卷誰的糞肥更香,占的糞肥更多,連糞霸樹、糞王樹、糞神樹都出現了……
誰占的越多,就長的更高,占的地盤也越大,就能霸占更多打扮漂亮的女樹人。
他萬萬沒想到,一群變成樹的人,還不能放下一切,好好生活。
為什麼不能每天躺平曬太陽?
他的生物沒學好,不知道一個常識:植物卷起來,比人狠多了……
向來隻有藤纏樹,自古哪有樹纏藤?
藤就可以把樹卷死。
樹也會儘量將葉子變得不透露任何陽光,防止樹下其他植物的生長。
大樹壓灌木,灌木壓野草,野草壓莊稼。
他完全低估了植物的內卷性。
他本想躺平,然而躺平後才發現,在植物群中躺平,連新鮮的陽光都沾不上,隻能蹭點落日餘暉。
這可咋辦啊?
突然間,他腦海中莫名其妙多出一個念頭:“這裡的人不想躺平,可以像自己一樣,去上麵交換一下,上麵有的人是想躺平的人。”
這個念頭既像有人塞進去的,又像自己迸發出來的。
羅彥沒有管這麼多,半年多的開掛生涯,已經讓他對異常的敏銳性大大降低。
很多將軍沒死在激烈戰鬥之中,偏偏死在勝利後的巡視中,就是這個道理。
他的城市裡,有很多想要躺平的人。
原因很簡單,整個城市都是依托破案來生存,沒有什麼多餘的崗位。
然而能破案的崗位也是有限的,因為黑色手表的數量有限,大量的人隻能做一些基礎工作,比如走訪線索,拉摸排查。
能做高端工作的人,往往會選擇跳槽到大城市,比如法醫。
培養出來一個,就會走一個。
有人說為啥這樣極端,那是因為大城市也在竭力挖人。
而小城市又需要大城市裡的神探,麵對這種挖掘,無法明麵設置障礙。
在這種上升渠道狹窄的情況下,很多人就是混一天算一天。
反正城市裡有基礎福利,能夠讓人餓不死。
隻是問題來了,該如何讓那些人下來?
他竭儘全力回憶著自己的情形。
好像是在辦公室裡睡覺,睡覺的時候做夢,在夢裡就進入這個世界。
嗯,讓其他人也做夢就是了。
…………
羅彥所在的海城,莫名其妙地就開始流行做夢了。
有人說,在夢中,會進入一個樹人城市,在那裡每天想的隻是吃喝玩樂。
不用擔心壽命的問題,因為那種樹是能無限生長的。
有些樹活了上萬年,最後死亡是天災和,並非自身原因。
這個流言愈來愈泛濫。
讓人驚異的是,城市管理層們,沒有做任何事情,就像它不存在一樣。
很快就有人說,他做到了,他看到了夢中的城市。
不過沒有那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