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曼逐漸感受不到空氣中的氧氣,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掙紮。
她在想要不要就這麼死時。
時桑的鼓掌聲傳來“你死了,他愛的梔子就能活了,犧牲你一人,幸福他全家,偉大,真偉大。”
程渡急忙加重手裡的力度。
時桑一腳踹了過去,踢在程渡和殷曼身後的一棵百年鬆樹上。
鬆樹應聲而斷。
程渡鬆手才得以避開,殷曼倒在爛泥與枯葉交織的地上抽搐,呼吸越來越薄弱。再次被時桑打斷計劃,程渡的氣壓越來越低,臉黑的仿佛能滴出水。
時桑微笑道“不是我多管閒事,而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聲道已經受損,也算給戀愛腦一個教訓,你說呢?”
【主播她真好,我哭死。】
【嫁人就嫁主播!】
【差點要目睹一場命案。】
【殷曼大約是不想活了,成全她多好。】
【真成全後,某些人又該說主播不知道救人了,我太懂某些人了。】
【鬆樹沒人為我發聲?】
時桑將殷曼往更遠的地方踢了踢,確保程渡無法以命換命。
程渡怒火中燒地看著時桑“你,該死!”
他撕開胸前的衣服,露出巴掌大小的蒙眼紋身,濃重的陰氣籠罩住他,下一秒,被雨打濕的落葉詭異地卷著盤旋上天,紅衣女詭趴在程渡身後。
身穿古袍的女詭笑容滿麵“程郎。”
程渡捧著女詭的手“即使我把我的命給你,但是還缺少一條命。”
說著。
程渡陰冷地望向時桑,有了梔子的力量,他不需要再懼怕時桑。
見程渡和女詭融合,知道對方在劫難逃,時桑一攤手,順道收回散落在外的棋子“想我死的人多了,你得排隊。”
詭紋自程渡和女詭身上浮現“隻差一點就能成功,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現!”
許多年前,他和愛人外出旅遊,大巴車在山路急轉彎時側翻,一車人當場死亡,他卻僥幸活了過來,隻受了一點皮外傷,他就知道是愛人救了他。
所以他即使知道梔子不是人類,他也要救梔子,阻攔他救梔子的人,都該死!
雨一直下,仿佛要覆滅這片林子,滿樹的烏鴉瞪著紅眼珠,它們沒有躲雨,停在樹梢上盯著人。
時桑雙手結印,速度快得水友隻能看到一段殘影。再然後,剛才還想決一死戰的程渡突然安靜下來。
程渡感受到梔子在脫離他“不!”
時桑曲指伸向女詭“她生前附身的女孩是虵穴的人,你本來有希望覺醒,她想害你墜崖,奈何附身技術不到家,自己先死了,當年救你的是你自己。”
水友嚇麻了。
【這要挨主播一腳,身上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有可能和鬆樹一樣,這一塊那一塊。】
【要換做是我,阿飄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
【知道評論為什麼這麼少嘛!大家都是眯著眼看,手在抖,心在顫!】
【樓上趕緊把安裝在我家的攝像頭拆了。】
【你的死相超乎你的想象~】
程渡猙獰地去抓空氣“你胡說!”
他執拗地反駁著。
待到女詭被時桑收進棋子,程渡像是孩子一樣失聲痛哭。
時桑剛要把人綁起來。
程渡瘋了一般趴在地上到處爬,同時嘴裡還嘀嘀咕咕地說著。
“虵穴大人曾經告訴我,林子裡有一個很厲害的精怪,他已經化成人形,他還會煉製一種藥,可使萬物複蘇。”
“角鹿已經找到,就在這附近,梔子,沒事,沒事的,你等我找到藥。”
【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