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但這樣的運氣並不多見。你隨手亂下,卻是將那唯一可以獲勝的路徑給下了出來。”
夜豪瞠目結舌,不知以對。
“是運氣也好,不是運氣也好,總之我贏了這次的試煉對麼?我應該得到所謂的星列對不對?”夜豪此刻隻是想著力量,想著離開,想去去確認外麵啊阿爾莎是否已經被追兵所擒。
“你贏了,但贏的隻是棋局。”漢衫女子竟然露出些許頑皮之態,揶揄的問。
夜豪愕然以對,思量一番他才醒覺過來,問:“難道這不是試煉?”
“我從來沒有說過這珍瓏棋局是試煉,對不對?”漢衫女子說話的口氣似足了之前的夜豪。
“是的。”夜豪苦笑幾聲。
“你既然說我有些兒絕望,或者說有些無聊,那麼難得碰到了一個會下棋的人,我讓他陪我消遣幾下沒有錯吧?對不對?”漢衫女子的話語中開始有了幾分煙火氣息。
“是的,對極了。”夜豪繼續苦笑,他估計花費了數天時間都用在陪人家消遣上了,除了自己笨,難道還是說人家不地道麼?
“何況這棋局尚未下完,你也未必就輸。”漢衫女子道:“當一個人可以連續抽中多次‘華麗的母豬’,那麼依靠運氣也並非不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方式。
夜豪猛然抬起頭來,圓瞪著雙眼,一副仿佛見了鬼的表情,瞪視著漢衫女子。
“你怎麼會知道?!!”夜豪愕然驚叫了起來,那一場無限紙牌的對決理應隻有他和列夫威登兩名當事人才知道的。
“幾盤棋局的時間,已經足夠我將你身上始祖水晶裡的數據調出來看上三遍了。DMON,多少年了,那些家夥還沒有打算放棄,不過我們的力量也越來越弱,或許等到最後,我們雙方在時光的損耗下寂滅於熱力學第三定律之前依舊分不出個高下。”漢衫女子微笑的說:“你說得沒錯,希望總是如此的唐突,掩蓋在永無邊際的絕望之下,但他終究還是會出現的。許多時候,人們並不知道自己被眷顧著,也不知道眷顧什麼降臨,什麼時候離去。大多數人根本無法抓住眷顧的時機,並為此謀取至高的利益。”
夜豪似乎聽懂了漢衫女子所言,但其中所透出來的信息卻又讓夜豪完全聽不懂。
“你不用管我說些什麼,不過隻是上了年紀的矽基生物說的一些牢騷話罷了。”漢衫女子凝視著夜豪說:“鑒於你的實力,許多權限依舊受製,知道太多對你對我們都沒有好處,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提高你的實力,比如學會如何使用‘星列’。”
“星列?”夜豪感受著融入體內的那股光團,但...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大道至簡、殊途同歸,過程不一樣,效果卻是相同的,隻不過你之前尚不知道如何總結罷了。”漢衫女子說。
“那這試煉還有光團...”夜豪完全不懂這光團有啥用。
“那光團,不過是一種對水晶進行強行限定的程序化星辰序列罷了,專門供應給那些愚蠢之輩使用的。真正聰慧的強者不會拘泥於固定程式,他們懂得如何化悟出最適合自己的星辰序列。”漢衫女子望了夜豪一眼,搖了搖頭說:“不過你可沒有似他們那麼多的時間,可以安安穩穩的花費八年十年的時間來破局。”
“所以我有多少時間?幾天還是幾個月?”夜豪說。
“十分鐘。”漢衫女子淡淡的說:“如果做不到你便永遠留在這裡,陪我下棋。”
夜豪狠狠的打了個冷戰,他知道漢衫女子這話恐怕不是說說而已。
“我需要一點引導。”夜豪苦笑的問。
“以你的量子思維能夠看到弦的震動方式,甚至是流動對吧?”漢衫女子問。
“是的,我可以。”夜豪一手扶額,小心翼翼的說。
“看得到與細致入微的操縱是兩回事。”漢衫女子問。
“是的,完全兩回事。”夜豪同意。
“正如這黑白雙子和縱橫十九道之間,你看的到,卻並不能看穿其中所蘊含的一切。畢竟窮舉法麵對這種級彆的可能性是絕對無法完成的。”漢衫女子說。
“所以我必須試圖找出最優的判斷來破解,學習越多,經驗越多,我的判斷也將越發優化。”夜豪說罷,似乎抓住了試煉的關鍵,低頭凝思。
“是也不是,開始計時。”漢衫女子淡淡的說道。
微風習習,竹葉飄飄,女子笑而不語,流水淙淙之間,白駒過隙,匆匆而過,到頭來卻又發現不過一個封閉的循環,周而複始。
十分鐘的時間,仿佛被夜豪身上發出來的維力扭曲成了一個莫比烏斯環,永無窮儘。
“我似乎明白了。”不知多少個周而複始之後,夜豪終於從凝思之中蘇醒過來,雙目之中閃爍著明悟的喜悅。
“明白什麼了?”漢衫女子溫柔的問。
“那是一個個時空切片,一個包含自我規則,引導維力運轉的卡拉比-丘幾何空間。”夜豪說。
“看到就好,看到就好。”漢衫女子開心的說。
“還有一事還望賜教。”夜豪向漢衫女子充滿敬意的問:“雖然已經看到,但尚未能夠真正的一窺這片屬於我自身的卡拉比-丘空間,請問,我要如何將其完全掌握?”
“‘掌握’何解?或者說,‘完全掌握’這詞有解麼?正如‘圍棋’一道有確定的解麼?”漢衫女子意味深長的回答。
夜豪略一思考,暢懷大笑,向著漢衫女子深深一揖,說:“多謝多謝。”
漢衫女子起身回禮。
兩片竹葉飄落而下,夜豪的身影已失去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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