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行知的聲音,喬菁菁鬆了口氣之餘,忍不住豎起耳朵,聽外麵兩人說話。
馬車外麵,沈廷之沒有想到陸行知回來得這麼快,頓時收起了心思,無事人般道:“真是巧了,竟在這裡遇見陸大人,看來草民跟陸大人,挺有緣份。”
陸行知瞥了他一眼。
真是巧合遇上的麼?
他並沒有戳破對方的謊言,也對他方才窺視馬車的舉動,當作不知,隻淡淡道:“確實是巧了。”
“馬車裡這位是……”沈廷之看了眼車窗緊閉的馬車,做出一臉不解的模樣。
“是內人。”陸行知緩緩道。
沈廷之一臉驚訝,“原來是令夫人,真是失敬了。”
陸行知似笑非笑道:“關於內人,沈公子,不是也認識麼?”
沈廷之沒有料到,他會這麼說,一時怔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突然提起舊事,隻是隨口一提,還是因為對當日之事,懷恨在心?
想到此,他心下一凜,悄然地打量著陸行知的神色。
可對方麵色如常,喜怒不辨,他根本猜不透對方心裡是怎麼想的。
若是真的還懷恨在心……
他心裡略一琢磨,覺得還是應該表個態。
於是他走近了兩步,並低聲道:“陸大人莫怪,草民當日,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海涵。”
陸行知低頭整理了下袖子,漫不經心地說:“沈公子這話是怎麼說的?”
沈廷之一怔。
他這是在跟他裝糊塗,還是並沒有將當日之事放在心上?
遲疑間,聽得陸行知淡淡道:“嗯?沈公子怎麼不說了?”
沈廷之收斂思緒,在斟酌措辭後,才一臉慚愧地說:“大人當日大婚,草民誤送了一份賀禮,失禮之處,望陸大人彆與我這種粗人見識才好。”
陸行知垂下的眸中,閃過冷意,“哦?沈公子有送賀禮麼?我怎麼不知道?”
沈廷之聞言,眸中閃過愕然,當日兩人成親,他派人送去的賀禮,難道他並沒有收到?
想到此,他飛快地打量了對方一眼。
隻見對方麵色平靜無瀾,的確像是沒有收到那份賀禮的樣子……
他心裡繃緊的弦,霎時一鬆,很是慶幸對方沒有收到。
雖然當日送那份賀禮,他意在羞辱對方,並挑撥對方和喬菁菁的關係。
可今時不同往日。
陸行知一躍成為了高官不說,還突然來了滁州。
他自然不能將人給得罪了。
“沈公子當日送了什麼賀禮?”陸行知頗是感興趣地問。
沈廷之笑道:“不過是一份微不足道的禮罷了,不值一提。”
“總歸也是沈公子的一片心意,沒有收到,實在可惜了。”陸行知一臉遺憾。
沈廷之聞言,連忙道:“雖然草民當日送的賀禮,陸大人沒有收到,但草民待會兒必會另備一份大禮,送到陸大人的住處。就是不知陸大人如今暫居何處?”
“荷苑。”陸行知緩緩道。
對於對方的明知故問,他並沒有挑破。
“原來陸大人住在荷苑?那真是巧了,草民在荷苑附近,也有一處彆院。”沈廷之訝異又欣喜,“到時候,必登門拜訪。”
“沈公子不嫌棄,可隨時過來。”陸行知頷首。
見他這麼好說話,也沒有高官的架子,沈廷之心裡頗是得意。
“既然草民和陸大人有緣分,又碰巧遇上了,不知可否賞臉,讓草民做回東,請二位至貴賓樓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