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曾堃教授就是在陳著的授意下,聯係了汪海濱,並且表示對淘米科技很感興趣。
在「宋女士」熱情轉冷、老上司曾李慶獅子大開口的情況下。
突然出現的「溯回老曾」,無疑相當於給汪海濱身體裡注入一汩暖流。
這種情況就好像:
夫妻因為一點瑣事吵架,妻子覺得丈夫不夠體貼,不夠溫柔,也不夠甜蜜。
這時,從外麵來了一個男人,他說你老公怎麼這樣呢,這麼好的妻子都不懂珍惜,實在太不像話了!
這個男人不需要參與生活的柴米油鹽,也不要經曆風風雨雨,隻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關心。
但是呢,氣頭上的妻子就覺得他比丈夫更懂自己,於是慢慢淪陷。
直到這個男人玩完吃乾抹淨,提褲子走人以後,妻子才終於明白自己被騙了。
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如果有人非親非故突然對你很體貼,那他很可能就是像溯回這樣——
彆有所圖!
汪海濱顯然不知道這個道理,他在電話裡和曾堃講述著這一路走來的辛苦,還有《摩爾莊園》的前景如何美好。
曾堃微笑的聆聽,但是並不明確表態,仍然隻停留在「感興趣」的層麵上。
這是陳著定下來的策略,老曾嚴格的執行著。
隻是年輕的工程師汪海濱,在這種來來回回的拉扯中,已經逐漸心浮氣躁,無意中犯了商場的大忌。
……
不過這個時候,「始作俑者」的陳著正在搭著地鐵三號線,去白雲機場接女朋友。
俞弦和關老教授是下午到達,這個點的地鐵來回都沒什麼人。
陳著坐在上麵,一邊刷著手機新聞,一邊想著還有什麼事情處於「待解決」的狀態。
很容易的,就想到了萬旭林。
這個職業騙子自從那天被陳著解了圍,離開後就沒有主動聯係過和彙報過。
要知道王有慶可是把他違法犯罪證據全部給了陳著,陳著隨時能夠送他進去蹲苦窯的。
「這人也真有意思。」
陳著不由得笑笑。
怕死的時候是真怕死,能夠給王有慶跪下來磕頭。
但是真正有可能要死了,反而又大無畏起來了,都不知道給自己噓寒問暖拍個馬屁。
陳著打開手機通訊錄,在信號時好時壞的地鐵裡,他並沒有聯係萬旭林,而是打給了親媽毛曉琴。
正在上班毛太後頗為意外。
她已經接受了原來乖巧的兒子逐漸「狂野」的事實,翅膀硬了也不再需要父母的嗬護。
「有點難得啊,陳總。」
毛曉琴笑盈盈的說道:「說真的,詐騙電話打給我的次數都比你勤快。」
毛太後是文化人,又是醫生,在患者日常抬杠的鍛煉下,語言功底早就非常強大了。
聽著親媽的陰陽怪氣,陳著也隻能插科打諢:「賺再多錢的陳總,也依然是您兒子。」
「行啦行啦。」
毛曉琴還要接診,不想聽兒子的「甜言蜜語」,直接問道:「你應該不是專門關心一下***吧,有什麼事快點說吧。」
又被語言刺撓了一下,陳著隻能「嘿嘿」一笑,說道:「我有個……嗯……朋友的小孩得了白血病,如果讓她去中大附一治療,你能安排個床位嗎?」
「白血病啊?幾型的?」
毛曉琴並不驚訝,再嚴重的病對這些醫生來說,其實都沒那麼罕見。
「還不知道,先
問問你那邊能不能安排床位。」
陳著解釋道:「免得到時讓人家白白欣喜一場。」
「可以的。」
毛曉琴肯定的說道:「你媽也行醫二十多年了,這點人脈還能沒有嗎?」
「ok!」
陳著心裡有數了。
眼看兒子要掛掉電話,毛曉琴喊住他:「這周記得回家吃飯,也喊上你二姐。」
剛才一直被陰陽的陳著,頓時得到了報仇的機會,馬上反擊道:「你要是想你侄女就直說,沒必要特意拉上我,反正我又不會吃醋。」
「你可以不用回來啊。」
毛太後淡定的回道:「到時我們問你二姐,你在學校有什麼花邊新聞,你不在旁邊掩飾可彆著急啊。」
陳著本就是心裡有鬼,還真不知道毛欣桐有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毛二姐是陳著安排在員工裡的007沒錯,但又何嘗不是親媽安排在兒子身邊的間諜。
念及至此,陳著趕緊說道:「掩不掩飾的不打緊,我主要也是想媽媽做的飯菜了……」
就這樣和母親閒聊幾句,陳著本就不錯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更加開朗起來。
可能還是重生的原因,對於感情方麵愈發珍視了。
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
陳著安靜的坐上一會,身體隨著地鐵的疾馳輕微晃蕩著。
等到由於親情產生的溫馨感慢慢消退,再次變成了那個狡猾、虛偽又好色的陳處,他才聯係了萬旭林。
「你在哪裡?」
陳著撥過去以後,開口就是「上級領導質問下屬」的口吻。
「你是誰?」
萬旭林不知道陳著的電話號碼,語氣裡充滿著警惕,以為可能是以前的冤家對頭。
「我是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