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處察言觀色都習慣了,周圍朋友或者同事有一點點表情管理上的怪異,他都有可能察覺出來。
不過陳著也沒有多問,“吳妤同誌好像在回避什麼”這個念頭隻是在腦海裡閃了一下,就落在某個旮旯裡。
也許再結合以後發生的事情,這個念頭可能才會被重新想起。
……
到了廣州白雲機場,童蘭把車停好,幾個人一起前往國內出發大廳。
頭頂蔚藍的天空上,時不時有一架架碩大的飛機轟鳴著掠過。
這個時候,“下一秒就要分彆”的愁緒已經彌漫在空氣中了,俞弦心裡就好像堵著一塊大石頭,眼眶紅紅的,擁著男朋友就不願意撒手。
“陳主任,你會不會想我啊?”
俞弦腦袋埋在陳著胸口,聲音軟軟膩膩的,帶著一點點難過的哽咽,但是又沒有哭出來。
就好像三月份江南的細雨,沾濕了衣裳,但又沒覺得被淋雨了。
“我隻在一個時候想你,那就是呼吸的時候。”
陳著摸著俞弦略卷的長發,笑嗬嗬的說道。
“咦~”
俞弦拉著好聽的尾音,但是並不滿意:“你這句情話以前說過了!”
“是嗎?”
陳著心想難怪我自己說出來的時候,都有點油膩膩的感覺。
好在魚擺擺並沒有計較,她隻是抬起頭,露出一張如花似玉的麵孔:“你要天天給我打電話,一天打三個!”
“沒問題!”
陳著一口答應:“但是你要是在忙,接不到咋辦?”
“我去了首都,手機就開著響鈴模式!”
俞弦馬上說道:“隻要你打來我肯定接得到。”
“你和那些大畫家聊天時,還是靜音比較好。”
陳著笑著提醒。
“我不!”
俞弦固執又霸道的說道:“我就要開著響鈴,他們如果看不慣我接男朋友電話,那就彆看!”
“你在外麵千萬彆這麼潑辣。”
陳著又把俞弦往懷裡揉了揉。
“瞧瞧這些年輕人。”
童蘭在旁邊笑著說道:“和我們當年可不一樣了,牽個手都要趁著晚上天黑的時候,他們在機場這麼多人麵前都能抱在一起。”
“這是時代發展和自由的標誌。”
關詠儀不以為然的說道:“你一個藝術院校的校長,怎麼也說出這種裹小腳的言論。”
“我哪有~”
童蘭已經中年了,但是在老師麵前還是會不自覺的撒個嬌:“我明明就是抒發一句感慨,您就是對小師妹太過偏愛了,她做什麼都是對的,當初您對我們多嚴厲啊。”
“哼哼!”
關詠儀哼了一句,心說這能一樣嘛,那時你們年紀小,但是我年紀也不大啊,肯定是脾氣最暴躁的時候。
再說俞弦和你們都不一樣,她可是以後要繼承嶺南畫派的衣缽傳人。
而且,關老教授不易察覺撫了一下鬢角的頭發,臉色一如既往的嚴肅,但是心情開朗而欣慰。
這個丫頭還給我染發,你們都沒有做到這一點。
正當各自訴說了離彆之情,然後準備去換登機牌的時候。
突然,有個人在不遠處喊道:“俞弦,俞弦……”
大家都順著聲音看過去。
一個中年男人,不過非常的英俊,他甚至和俞弦一樣,擁有一雙天然嫵媚的眼角。
不誇張的說,年輕時應該比很多男明星都要漂亮的。
但也因為太漂亮了,顯得不夠男人氣概,再加上腰背現在也有點佝僂,看著總有些腎虛的感覺。
不過窩囊歸窩囊,但他走來時盯著陳著的眼神,可是狐疑又帶著深深的敵視。
因為陳著懷裡摟著的,正是他的閨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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