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穩定了。”祁湘雲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她又一次從意識穿越中恢複了過來,這種情況發生的次數太多了,她想到了什麼,拿出來了隨身攜帶的長青之眼。
這東西在雷暴環境中散發著淡淡的微光“或許我們遇到的情況和它也有關係。”
“那你打算試試?”小白龍也緩了過來,在意識穿越的時候,她們這邊經曆的時間並不會太過去多久,所以還是能同時清醒的。
“試試吧。”祁湘雲將長青之眼放在了一旁等待了,她們在這邊經曆的時間並不多,可是意識混亂的時候,經曆的時間就很長久了。
她也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一些事情,順帶在那個時間段裡,將自己知道的信息傳遞給其他時間線的天河人。
之後能發生什麼事情她就無法確定了,到目前為止,意識混亂穿越的時候,她們沒有重新回到過以前經曆的時間線。
“好像沒事了?”祁湘雲看著表上麵的時間,一時間有些沉默,就這麼簡單的原因,她們卻一直都沒有發現?
在柳紅昭她們醒過來之後,祁湘雲立即說了下自己的發現,不過柳紅昭沒有將隨身攜帶的長青之眼拿走“我們在這裡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也對。”祁湘雲覺得柳紅昭說的有道理。
當即拿起來了放在一旁的長青之眼,她們現在的確出不去,外界混亂的時間加上擎天星球已經炸了,她們被完全困在了這裡。
向雷暴之地內部探索也沒有實質性的進程,長青之眼並沒有發揮出來預想的作用,反而在時間大爆炸發生後,展現出來了一些新的作用。
現在想一想,意識穿越真不是壞事,她們能在彆的時間線做點實質性的事情,在彆的時間線裡,他們也獲取了足夠的情報。
彆的時間線裡的擎天星球好好的,戰爭百族也存在,天河和戰爭百族也在進行戰爭,但是不同時間線裡的天河曆史不一樣。
有的天河早早的就完成了變革,適應了新世界的環境,因此和戰爭百族的戰爭就特彆的激烈,而那些時間線裡的戰爭百族表現的力量也不正常。
有的時間線是天河處於劣勢,有的時間線則是天河處於強勢,這些時間線都是被時間大爆炸影響到的。
時間穿越者不僅是她們,不同於她們,彆的時間穿越者都是被時間大爆炸給炸過去的。
裡麵有天河人也有百族人。
好好想想,意識穿越對她們而言的確是難得的機會,隻要能深度的影響不同的時間線,那不就可以讓更多時間線的天河占據上風。
打通那些時間線之後反過來乾涉他們所在的時間線?
這種想法能不能行得通她們無法確定,但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但你們要休息,十分鐘也好。”祁湘雲對柳紅昭說道,她脫離了意識混亂穿越的狀態半個小時了,這段時間對她來說就是難得的休息,時間不多,卻讓她的精神狀態緩和了下來。
“好。”柳紅昭點了點頭,隨後對祁湘雲說道“等瑤瑤醒了我會告訴她這件事。”
祁湘雲沒有回應,她已經再次進入到了意識穿越的過程中,柳紅昭看著她手裡散發著微光的長青之眼,輕輕的歎了口氣。
露出了略顯脆弱的一麵。
“我看到了。”
柳紅昭的神色立即淩厲起來,瞥了醒過來的林瑤瑤一眼,將祁湘雲的發現告訴她之後,閉上了雙眼,十分鐘的時間不多,但對她們而言卻是難得可貴的休息時間。
等到小白龍醒了之後,林瑤瑤將共享的情報告訴了小白龍之後,繼續往嘴裡塞著一些藥。
她們都有能高效恢複精神的方式,缺少的僅僅隻是緩衝的時間,現在緩衝的時間有了,那就能快速的恢複。
雷暴之地內部。
青年眼中的棋盤重疊的更為嚴重了,重疊的棋盤上麵,棋子的分布也不一樣,他在正常的棋盤上落子的時候,也會影響到其他重疊的棋盤。
對每個重疊在上麵的棋盤帶來的影響非常大,有的棋盤上,他的棋子占據了絕對的上風,或者是相對的上風。
而有的棋盤上卻處於嚴重劣勢的處境中,可棋局再怎麼劣勢也沒有被覆滅的危機。
但處於劣勢的棋盤上麵,緹婭的棋子卻會影響到主棋盤。
主棋盤上麵的棋子受到了影響,最劣勢的棋盤上麵,屬於他的棋子就會變得更為劣勢。
落下一子影響成千上萬的棋局,緹婭當初那一落子,將這場棋局已經變得瘋狂起來。
單獨麵對一個主棋盤的時候,青年還能受得住,但是現在無數重疊的棋盤在一起,對青年而言就特彆的燒腦了。
他不清楚對麵的女人是如何的狀態,但他自己卻很難受。
對麵的女人已經從初中生成長到了大學生的階段了,可青年沒有欣賞對方的想法,他隻是在死死的盯著重疊的棋盤。
棋盤的局勢不斷的變化著,在他眼裡很多棋盤都嚴重扭曲著,上麵的棋子在這種扭曲中出現了偏移,落在了不應該出現的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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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落子就能影響到很多棋局,讓那些扭曲的棋盤變得穩定……讓棋盤變得穩定真的正確嗎?
青年手裡的棋子遲遲沒有落下去,反而被他放在了手邊,他開口說道“我在想既然我和天河有這麼深的聯係,這個時候是否應該多出來點特彆的羈絆?”
“你和他們不在一個層麵,不會有那種東西。”
緹婭語氣一如既往的不變,也沒有催促麵前的青年趕緊落子。
羈絆?無非就是命運之間的關聯帶來的影響,可鄭逸塵站在常規命運之外,天河的命運會受到他的影響,而天河的命運卻影響不到他。
所以天河那邊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那些事情都無法影響到在雷暴之地深處的他。
“那我做的這些事情豈不是很沒意義?”
“……”緹婭沉默了一會,鄭逸塵這個問題她沒有馬上回答,青年做的事情沒有意義嗎?從她的角度來看,的確沒有意義。
無論是天河人還是百族人,都隻是世界的一部分,天河人是上個世界的殘餘,沒有還原重塑,除了這點之外,彆的方麵天河人和百族人在她眼裡沒區彆。
他們可以是生物,也可以是世界內的基本粒子。
但她代表不了鄭逸塵,青年不是她。
“這不是我該回答的問題。”
“那換個問題好了。”青年將手裡的棋子碾碎“和你下棋下了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我的名字,作為天河開辟者,我覺得這個對我很重要。”
青年手裡沒有了棋子,在他眼中的一部分穩定的棋盤逐漸扭曲,棋子出現了不正常的滑動,見此,青年眼裡閃過了少許的明悟,甚至有些悔恨。
在知道了棋局影響外界之後,為什麼還要繼續進行呢?
天河很小,棋局很大,他下棋真能贏嗎?不對,應該說是自己為什麼要通過棋局影響天河對抗棋局?
他在和緹婭下棋的同時,也就深陷於下棋的規則中了,他是棋手,同時也是被規則限製的人。
問題來了,遵守規則是為了更好的發展和未來,如果這裡的規則是將人推向絕路的,為什麼還要遵守規則?
被開辟的天河讓天河人避免了和上個世界一起覆滅的危機,而這個世界卻要抹去天河。
那麼遵守規則同等於是接受這樣的結果吧?
他是天河開辟者,影響著天河,麵對將天河趕儘殺絕的棋局,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下這盤棋!
即使他從棋局中一問一答知道了很多,可問答什麼時候都能進行,沒必要通過這種途徑去獲取。
“我們之間的選擇是相互影響的,我在你的影響中選擇了對我最有利的,現在你要選對你有利的了。”緹婭手裡的棋子緩緩消失不見。
麵前的青年已經沒有繼續下棋的想法了,她做出來了對她最有利的選擇,但青年也從她做出來的選擇,帶來的影響裡麵,選中了對他最有利的……不,應該說是他所想要的選擇。
而那樣的選擇對他個人而言並非是有利的。
“廢話真多,我的名字!”青年伸手按在了棋盤的邊緣,棋盤表層浮現出來了細微的裂痕,重疊在上麵的無數棋盤出現更嚴重的扭曲。
那些扭曲仿佛成為了棋子之間的滑道,大量的棋子遊離不定,脫離了棋盤的限製。
沒等緹婭說話,青年繼續說道“其實這個也不重要,我可以自己去找,既然我是天河開辟者,那我一定很出名吧?”
“你總是這樣,曾經如此,現在也是如此,我可以理解,卻無法像你這樣——鄭逸塵。”
緹婭站了起來,後退了一步,她沒人性卻可以生成最為豐富的人性,可那種人性卻影響不到她,但能讓她代入思考。
鄭逸塵的做法和選擇和她就是兩個極端,而這兩個極端並不會相互排斥,而是如同正負極磁鐵那般相互吸引,導致的結果就是兩個極端最終都會脫離極端的位置。
所處的極端位置隻要出現細微的偏差,那就不是極端了。
鄭逸塵作為人類,但卻是她這個‘黃昏’的劫,棋局以規則隔絕了兩個極端的相互吸引影響,然而鄭逸塵卻不打算維持棋局了。
一人進行的棋局是沒有意義的。
布滿裂紋的棋盤在緹婭的注視下崩碎,所有重疊的棋盤全部扭曲消失,混亂狂暴的火焰從青年身上升騰,整片雷暴之地躁動起來。
“下棋!?欺負傻子很有意思啊!!”青年眼中的混沌被明晰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