Ⅳ
格林德沃所在的位置是一個距離多爾多特港口大約20公裡外的一處河邊的密林營地。
說是營地,實際上就是圍繞了兩個火塘,做了一些簡單的布置臨時落腳處。
因為身份特殊,格林德沃擁有一頂獨屬於自己的帳篷。
當格林德沃醒過來的時候,帳篷外有著低低的爭吵聲——
“托蘭!你要乾什麼?
到了現在,你還在執迷不悟嗎?
沒有什麼內河之神!
沒有!
一切都是假的!”
一抹略顯尖銳的聲音,哪怕是壓低了嗓音,都讓聽到的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實在是難聽。
“是啊!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趕緊離開多爾多特港口!”
“沒錯!
那位西柏林侯爵已經將我們列為了通緝犯!”
附和聲接二連三。
亂糟糟的,十分吵鬨。
也是極為難聽。
“我在召集大家的時候,就說過了,願意跟我來的就在這裡等待,如果不願意的話,可以自行離去了。”
托蘭語氣平和,不急不躁。
與之前的托蘭不同,之前的托蘭雖然謹慎、認真,但是總給人一種急躁、不太可靠的模樣。
可是經曆了昨晚的‘背叛’,托蘭似乎一夜長大了。
不僅變得沉穩,而且隻是一人和十幾人對峙,也是不落下風。
“自行離去?”
那抹尖銳的聲音發出了更加刺耳的笑聲。
“你認為我們就應該這麼自行離去嗎?”
質問。
深夜的質問,在夜風之下變得愈發刺耳。
風吹動著帳篷簾,格林德沃看到了對方。
一個身材瘦高,臉頰狹長,穿著背帶褲的男子。
此刻的對方凶狠地盯著托蘭。
“你以為我加入你們所謂的內河神教是為了什麼?
是信仰嗎?
狗屁的信仰!
老子是為了錢、女人!
現在什麼都沒得到,你就讓老子走人?
沒那麼容易!
把錢交出來!
我算過了,教會內的貢獻金至少有60000金幣,哪怕你沒有全部拿出來,但隻是拿了一部分,也足夠了!
現在!
這些金幣是我們的了!”
對方低吼著。
而之前那些附和的家夥們,也都站在了對方身後,這些家夥從懷中摸出了短劍、匕首,一副凶狠的模樣。
不是6枚金幣!
也不是60枚金幣!
而是60000金幣!
整整60000金幣!
一想到這樣的財富,這些心懷叵測的家夥呼吸都急促起來,他們惡狠狠地盯著托蘭,恨不得現在就把托蘭開膛破肚將金幣掏出來。
與之相對應的則是托蘭這一麵。
除去格溫先生和太太之外,就沒有了其他人。
不是在場沒有了其他人。
而是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保持了中立。
他們看著托蘭與對麵的凶徒。
他們既保留了一絲對‘內河之神’的敬畏。
但他們也對60000金幣有著難以割舍的貪婪。
他們在左右搖擺著。
他們既希望以‘內河神教’教眾的身份繼續生活,卻又希望獲得足夠的金錢,重新開始生活。
矛盾。
因為,他們不願意冒險。
尤其是,當他們中已經有人站出來的時候,他們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他們在選擇最安全的法子來看到事情最終的結果。
大家,不都這樣嗎?
“唉!”
格溫先生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後,就從懷中掏出了一支小巧的火銃。
隨著,這支火銃的出現,對麵的叫囂聲小了一點兒。
但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