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忠越想越為自己的機智聰明而得意,卻又覺得渾身有些不大暢快,總覺得似少了一些什麼。
是了,春風得意之時,就得把酒言歡才來的儘興!
安景忠當下便喚了身邊的侍從,令其去預備酒菜,要痛痛快快地喝上一杯。
“公子。”侍從滿臉為難,“廂指揮使有令,非必要宴請與慶功,其餘時間軍中上下均不得飲酒,否則的話皆按軍法處置。”
“這般麻煩。”安景忠滿臉不悅。
侍從見狀,提議道,“公子倘若當真想要喝的話,不如去外頭喝如何?”
外頭喝?
安景忠聞言連連點頭,“那就去長洲府城!”
長洲府城中知名酒樓他皆是光顧過多次,飯菜滋味不錯,酒水品質也尚可,最重要的是遠離軍營,能夠喝個痛快!
“是!”侍從拱手,“卑職這就去備馬。”
“快去快回。”安景忠此時已是有些迫不及待。
馬匹很快牽了過來,安景忠已是換好了一身錦衣長袍,翻身上馬,一路往軍營大門而去。
在接近大門之時,安景忠碰到了蕭洛安。
“安公子。”蕭洛安拱手。
“三皇子。”安景忠眯了眯眼睛,並不下馬,亦並不行禮,隻道,“三皇子今日怎麼有興致在軍中到處行走?”
這位三皇子,素日看起來柔弱不堪,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又被父親誇讚其做事穩妥聰慧,屬實令人討厭。
安景忠的不恭不敬溢於言表,蕭洛安笑了一笑,並不在意,隻回答道,“是啊,聽聞陸副指揮使在責罰幾位兵卒,特地去瞧一瞧,湊湊熱鬨。”
責罰兵卒?
這個陸啟言,當真是會拿著雞毛當令箭。
“好端端的,為何要責罰兵卒。”安景忠問。
“似乎是因為這幾位兵卒偷偷前往長洲府城的翠煙樓吃酒之事。”蕭洛安笑道,“若是仔細論起來,吃酒也是尋常事,兵卒久在軍營,見慣了打殺之事,心中煩悶戾氣皆是需得疏解出來為好,陸副指揮使他……”
“不過有軍規在先,這幾個兵卒也的的確確觸犯了軍規法紀,陸副指揮使責罰也是有章法可循,合情合理,陸副指揮使又是一貫公正嚴明,不畏強權,這般做也是情理之中。”
公正嚴明,不畏強權?
嘖,那是旁人不曾見過陸啟言在他父親跟前阿諛奉承的狗腿模樣!
陰險狡詐!
安景忠心中不悅,忿忿道,“裝模作樣罷了。”
蕭洛安笑了笑,“這我倒是不知,都說日久見人心,遇事見人品,陸副指揮使究竟是不是如此,那就需得再往後看了。”
嗬……
安景忠懶得和蕭洛安爭辯有關陸啟言之事,隻握著手中的鞭子,懶洋洋地衝其略拱了拱手,“那三皇子且慢慢看,本公子還有事,先行一步。”
“安公子慢走。”蕭洛安往後退了半步。
安景忠將手中的鞭子甩的老高,喝了一聲“駕”後,領著侍從揚長而去。
蕭洛安眯眼瞧著飛揚的塵土,衝身邊的岑纓使了個眼色。
岑纓會意,不動聲色地悄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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