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這個,近日軍中流言不斷,都說先前戰事失利,皆是廂指揮使故意授意,為的便是先抑後揚,先打敗仗,再打勝仗,好彰顯自身能力,多攬上一些戰功。”
“沒有憑據之事,可不要亂說!”
“空穴不來風,無風不起浪,現如今流言紛紛,廂指揮使必定是撇不清這乾係的,且你們在軍中這般久,當真不知道廂指揮使的一貫作風?”
此言一出,幾個人頓時沉默。
在軍中這麼多年,又怎會不知道安耒霆素日的為人?
且安景忠接連犯了那麼多罪不容誅的錯處,樁樁件件皆是突破了做人的底線,可以說皆是足以下地獄。
而這樣的安景忠,一直是被安耒霆教養而成的,且出了事後,安耒霆還在後麵善後……
安耒霆又能良善到哪裡去?
到底是烏鴉一般黑罷了。
也不過是整體來說的話,安耒霆倒也不算太過於殘暴,而他們也追隨多年,一路摸爬滾打,打打殺殺走到現如今,實在是不容易,格外珍惜。
再來,也不過是他們已是到了現如今的職位,沒有皇上下旨調職,他們離不開西陲軍,也沒得選擇而已。
但現在,局勢與從前有些不同了。
“起風了。”
“是啊,旗子都飄了起來呢。”
“時辰不早了,咱們也快些回去吧。”
“走吧走吧……”
對於晚飯時發生的事情,當晚便在整個軍營之中傳開。
大家對於這件事情的觀點基本一致,皆是覺得安耒霆說法欠佳,亦覺得這範家娘子實在是霸氣的很。
“尋常人家的姑娘聽到這事兒,必定是心慌意亂,手足無措的,範家娘子卻不慣著,刨根問底的,愣是讓人家無話可說呢。”
“也得虧這範家娘子是個耿直人,把話都挑開了說,否則的話,一個姑娘家家的,不知道要擔上怎樣的名聲呢。”
“是啊是啊……”
一眾人附和,卻也都是撓了撓後腦勺。
刨根問底,無話可說?
怎麼突然覺得,這事兒有點似曾相識呢?
就在一眾人麵麵相覷,剛好安雲集帶著人訓練完,從校場回來。
瞧見一眾人都盯著自己看,安雲集歪了歪頭,“這般看著我,是有什麼事嗎?”
“沒,沒什麼……”
連話都不敢再多說上一句,一眾人立刻作鳥獸散,一瞬間消散了個無影無蹤。
安雲集摸了摸鼻子,“難不成,我如同洪水猛獸一般,這般嚇人?”
念叨完後,正看到範弘輝和範靜蘭兄妹兩個要往校場而去。
安雲集站定拱手,“副指揮使,範娘子。”
“集小將軍。”範弘輝拱手回禮,頗為客氣。
這位安雲集,是安耒霆的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