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夏明月吐了一口氣,心中頓時安定了許多,片刻後道,“我也一切都好,你放心。”
一切都好?
屬實沒有看出來。
不但生了病,而且因為病得難受,哭得厲害。
陸啟言心裡刺刺的疼,但看夏明月說的輕鬆,並沒有張口反駁,也不曾應答,隻將碗中的溫水儘數喂到夏明月的口中,而後站起了身。
“殷大夫在外麵熬藥,我去看一看好了沒有。”陸啟言道。
“嗯。”夏明月點頭。
陸啟言低頭親了親夏明月的額頭,抬腳出了房門。
殷陵遊正拿布墊著拿起了藥罐的蓋子,查看此時湯藥的燉煮情況,見陸啟言走了出來,問,“怎麼樣了?”
“已經醒了。”陸啟言回答,“出了許多汗,看我摸著這熱不曾完全降下來。”
“就怕這個。”殷陵遊歎了口氣,“身子虧得厲害,這病好得便會慢上許多,往後得好好調養一陣子才行。”
“嗯。”陸啟言點頭。
低頭看著藥罐子中冒起的陣陣熱氣,陸啟言猛地將護腕解開,卷起了袖子,接著“唰”地一下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手腕處。
殷陵遊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時常聽人說,人血人肉是最滋補之物,以此入藥,藥效最佳。”陸啟言道,“就是不知道要多少血和肉,有沒有哪塊血肉最好這種講究?”
殷陵遊,“……”
怎麼又冒出來一個醫盲?
他雖說不能說包治百病的神醫,卻也好歹算是個中用的大夫,怎麼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啥都不懂?
可悲,可歎!
“留著你那血肉,待回頭多幫夏娘子做些活就是!”殷陵遊沒好氣道。
“活自然是要做的,但這血肉也是要給。”陸啟言道,“殷大夫隻說用哪塊的就好,不必擔憂其他,我不怕疼!”
“你不怕疼,我還嫌壞了我的藥呢!”殷陵遊的胡子再次吹了起來,“從哪兒聽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就當了真,在我這個大夫跟前說點子不著調的話,像什麼樣子?”
“滾滾滾,彆在我這兒礙手礙腳的!”
酸腐的愛情味道要是在這裡熏壞了他熬煮的藥,他就想把這藥罐子扣他陸啟言腦袋上!
見殷陵遊無比嫌棄,陸啟言隻好放棄了從自己身上割取血肉為夏明月治病的念頭,轉身想去屋中繼續照顧夏明月。
卻聽殷陵遊在那嘀咕,“當真是打仗把腦子都打壞了,這種歪門邪道的說法也敢當了真!”
“師父也彆著急嘛。”毛三裡張口安慰,“這陸指揮使也是著急,想著儘快治好夏娘子的病而已,師父也體諒體諒嘛。”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殷陵遊被吹起的胡子久久都不曾落下,說話也帶了濃濃不滿,“要是心急管用,要我們這些大夫做什麼,白長了那麼大的個子,也不多長些腦子!”
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