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指揮使這話說錯了。”陸啟言笑道,“這火咱們非但不能加柴加的太猛,還需稍微澆上一些水才行,否則火燒得太大,便顯得有些刻意了。”
籌備戰事,本是軍營的事務,外人論說不該得知,為的是能夠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倘若將所有的風聲都放了出去,反而令金衛國的探子們生疑。
倒是不如派人出去,佯裝壓製流言,給那些金衛國的探子一種軍營不希望這樣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好讓金衛國不要因此而提高過多警惕。
這樣一來,金衛國必定會對就此事深信不疑,對此事自然也會鄭重對待。
“說的不錯!”範弘輝連連點頭。
反其道而行之,更增添真實感!
範弘輝對此計謀十分讚同,更是忍不住讚賞,“不愧是陸指揮使,竟是能想到這樣的法子。”
“廂指揮使謬讚了。”陸啟言笑道,“卑職也是聽到廂指揮使感慨此事,突然想到了此法而已。”
靈機一動,最能體現一個人的智慧和應變能力。
不得不說,這陸啟言的確是一個聰明無比的人。
範弘輝不由地感慨,“不妨在陸指揮使跟前說句心底話,我突然有些慶幸陸指揮使當初不是安家人了。”
否則,以陸啟言這樣運籌帷幄的能力,隻怕他到時候也會被玩的團團轉。
“廂指揮使既是願意說心底話,那我也有些心底話想與廂指揮使說明。”陸啟言笑了笑道。
“哦?”範弘輝來了興致,“那你且說說看,是什麼心底話。”
陸啟言摸了摸鼻子,眸中的光晦暗不明,“確切來說是兩件事情,一件好事,一件壞事,廂指揮使想聽哪件?”
咋這說心底話,還牽扯到好事壞事上了呢?
盤算了片刻,範弘輝開口,“那……你先說說壞的?”
“陸啟言是我的本名,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什麼名字?”
“溫遇。”
範弘輝,“……”
溫遇,溫家人。
而溫家身為世家,對長幼尊卑之事十分十分看重,而溫家子孫,論字排輩,溫家子孫皆為二字名。
能姓溫,還是單字的,便是溫家的義子。
“這名字……”範弘輝頓了頓,眉頭微蹙,“是什麼時候得的。”
“七年前。”陸啟言如實回答。
也就是說,在陸啟言從軍之前,便已是溫家的義子。
而他能出現在西陲軍中,也必定是溫家的安排,大約是為了能夠拉攏安家,為溫家壯大勢力,左右太子人選。
甚至可以往更大了來想,以陸啟言在西陲軍的所作所為,甚至可以替代安家,那是不是可以說,溫家的野心不止如此?
原本以為,他此來西陲軍中,得到了一個得力的幫手,甚至是遇到了知己,不曾想……
“這的確是一件壞事。”範弘輝歎了口氣。
有了這層身份,許多事情,他就不得不多想,不得不提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