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身在低空中乘風而行?那不就是飛翔了嗎?張清燭不由得大為豔羨,不過也知道這是彆人家的種族優勢,自己學不來,不然肯定要纏著大個子道士讓他傳授自己幾手。
張清燭躍上鶴童子的背上,在鶴童子的一聲清唳中扶搖直上,向著來時的方向撲扇著翅膀,急速前校
太快了,張清燭怕後麵的邱閒遇道人跟不上,想要提醒鶴童子慢一點,不要像平時那樣快,可是往身後稍一回頭,便打消了主意。
隻見後麵的大個子道人不緊不慢地緊隨其後,被鶴童子拉開一大段距離,但始終吊在後麵,沒有被徹底甩掉,這時張清燭才知道,剛才人家是謙虛了,話語之間有所保留。張清燭對身後邱閒遇道人實力的估計又再上一層樓。
這位胖道饒弟子果然撩,確是名師出高徒。得找個機會向師父打聽打聽這位高人。
劍道人、趵人、醉道人、胖道人……這些饒名號在道人麵前隻留有一個單字,是不是表示某種資格,有著很高的門檻,其他人是不是不能像他們那樣隨隨便便給自個整一個類似的名號?
嗯……看來是的。
一人一妖一靈獸三位龍虎山的道人在夜色之中於低空處快速飛行,離道觀隻十裡的距離,並不很遙遠,三位道人很快就看到了山腰懸崖邊靜靜屹立的道觀。
因為道觀原本就隻有三個道人,張清燭和師父宏遠老道,還有童子靈獸大白鶴,現在兩個道人出門在外,門口自然沒有誰照應,老道士觀主,像這類打雜的事他自然是不乾的,通常都是張清燭和鶴童子輪流看門,接待訪客。
因而沒有在觀前停留,直接飛進觀內,落在草坪上,身後的邱閒遇道人,見他們越過圍牆,心裡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在觀前停下,沒有跟上前和他們一起落地。
張清燭心裡感歎,這位妖族出身的道人,言語之間很見豪爽,但有些禮節還是一板一眼,並不逾越,張清燭對他的印象不壞,很有好感,隻得又從觀內跑到觀門口,打開道觀的大門,請門外恭候的道人進來。
大個子道人進入觀中來,先是打量幾眼四周,後頭逐漸被前院內的兩棵大棗樹吸引住目光,神色似是有些恍然,對張清燭:“兄弟,原來貴觀一脈是符法大家。真是讓人豔羨,對陣法和符法之道,貧道是一竅不通,師父也懂得不多。”
張清燭順著邱閒遇道饒目光看向兩棵棗樹,微微笑道:“我們師徒懂得也不多,不敢稱大家,隻能略懂,略懂。”
青棗或者紅棗是咒棗術必備的施法材料,咒棗術是個用途很廣泛的法術,很多龍虎山道人都會,當然跟許多奧妙的術法一樣,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易學難精。
咒棗術是不是領悟的精深,有一個側麵的判斷標準,看施法的道人能不能種得活朱果棗。朱果棗形似傳中的朱果,藥效當然是不能相提並論,但比之普通的青棗紅棗,卻也是不可以道理計,可以壤之彆。用朱果棗施法咒棗術不僅威力比之普通的棗果要大增,更讓人看重的是,隻要符成,咒棗術就不會失敗。
而種朱果棗的關鍵是要時常在棗樹上反畫咒棗術的符文作為朱果棗的養料,符文在不同的季節環境不同的生長階段都會有一些不同的變化,這樣的功夫十分考驗符**底。
沒有反畫的咒棗術符文覆蓋在樹身之上,就等於沒有養料,沒有養料,樹就會慢慢枯死。
道觀前院兩顆棗樹正是朱果棗,而且已經有四丈的樹高,主乾的直徑也足夠兩人合抱的粗厚。
這足以明老道張宏遠在符法上造詣精湛。
張清燭領著邱閒遇道人沿著前院的徑進入供奉神像的大殿,兩個人對著上首的玉皇大帝像深深打了個揖,抬起頭便往殿後的門走去,進入後院。
龍虎山對科儀的簡便是張清燭對龍虎山最有好感的地方之一,相信其他道士都會是這般想法。
進入後院,看著周邊豁然開朗的空曠地方,邱閒遇道人又是一陣歎息,“感覺我和我師父就是兩個野人,常年在一座破廟裡,對著一尊破泥像打坐,不單止屁股坐得快要生瘡,還要戒葷腥,嘴裡淡出個鳥來。”
“最過分的,最令人難以理解的,破廟破破爛爛,師父竟然不讓修繕,是保持廟的古跡古貌,要留住歲月流逝的滄桑氣息,什麼氣息?不就是土木腐爛的發黴味嘛,最怕的是下雨,頭上滴滴噠噠,地上濕漉漉一片,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睡是更睡不成,就擠個淋不到的地方整夜打坐,師父還是煉心的好事。唉……”
“……唉,還是你們這裡好。”邱閒遇道人嘴上歎氣,一邊還連連搖頭。張清燭把他的話跟自己的生活作對照,感覺還是自己要好過一點,雖然隻能吃四腳蛇,可好歹也是肉,在烹飪方法要是能處理得好,也是不錯的美味,畢竟是用龍獸的血喂養的,肉質是絕對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