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痕跡感,越發明顯,那一道道痕跡仿佛顯化出來,要變成有形的實體,正如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所感受到那樣,成了絲線。
真的成了絲線了?
張天謬心裡感到好奇,想要伸手過去碰一碰。
當然,他知道,這不能算是所謂的心底觸動。
他心裡想,手跟著抬起來,就伸過去了……
並不遠,但也不止一隻胳膊的距離,但是在手伸出去的時候,他的感覺來了,他覺得,他可能可以撥動那纏繞在遠處的絲線……
他的手往回拉了一下,想要拉緊絲線,絲線鬆鬆垮垮的,讓人忍不住猛地拉一下使之繃緊起來……
嗯?
立馬就有感覺了,手上感覺到受力,不輕不重的,但確實是有一股力道在另一端牽扯他……
但可惜,他還是不認為這就是心底的觸動……
他沒有感應到自己對哪一個座位有著特彆大或者特彆幽微的感觸,都一樣,這些懸浮在半空有暗影遮罩的座椅,在他的感應著中,除了那層陰森和沉重感的外,再也沒有其他值得質疑的……
先前那感受到的隱藏在座椅背後的那一雙紅色眼眸,此時也再也感受不到了……
張天謬想到這裡,就又不免有點鬱悶,看來這裡是真的對天才不感冒啊?
自己這麼大一個天才,居然一點不搭理?
而且,後邊還有更難堪的呢……
自己這樣的,不可謂不是“天才”式的,但是在一個誰也無法留意到的瞬間,猛地急轉直下,跌倒了一個好像再也爬不起來的地步……
聽起來是沒怎麼見過,很可能就是第一例的完全靠自己就進入了閻羅殿的人,直接成為了閻羅殿的正式成員……
但是!
但是,卻在下一個環節沒能找到自己的座位?
是要站著嗎?
如果沒能找到座位,那是不是不算閻羅殿的成員?
他回去後,自己會醒來嗎?
仿若做了一個夢?
夢醒後依稀記得幾個很模糊的片段?
會看到那一幢紅色的高樓嗎?
還是……
張天謬不願意搞得這麼悲觀,心裡發狠,念頭猛地一轉:
是不是可以隨便搶一個座椅坐上去?
能不能就這麼樣找一個座位坐上去?
他這麼一想,覺得還真的有幾分可行性,就是有點傷自尊……
是太傷害自尊!
他一下子就又很動搖,很難不躊躇……
張天謬猛地一用力,手往回拉,手上受力驟然加大,有一點痛感,像是被繩索絲線給勒住了……
憑著感覺,他可以想象到此時的手掌裡或許已經出現了一條暗紅的勒痕了……
而就在這個很考驗人臉皮的時候,他終於等來了他期盼已久的那一點悸動……
而這個時候,在這個感到有收獲的時候,張天謬的心思反而留意到了彆的方麵……
自己好像也折騰了有一點時間了,不算很長,但也不很短,但在這個過程中,除了聚焦在自己的目光依舊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出聲打擾……
這些人,是想要看他怎麼坐上去的?
跟他們找到自己的那一把交椅的方式,很不一樣?
張天謬在短時間內,隻能想到這個可能性。
或許對,或許不對,但他還是傾向這個解釋的。
有了感覺,但沒有目標,隻是那種感覺很強烈,就在前麵………
前麵,在前麵……
張天謬再用力往身前拉扯,手上受力越發嚴重,已經有明顯的痛感了,手掌的手心處,從虎口處斜斜地貫穿整一隻手掌,一道道火辣辣的熱線……
他的手掌,已經傷了?
這是有點,不尋常吧?
他自己的肉體力量有多強大,他自己都有點不清楚,因為完全沒有一個參考的對象,但是一個很明確的事實,自己跟一般人的痛感是很不一樣……
可不好分辨的,也正是在這一點上,他跟彆人有異常,但也不是另外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物種,有些地方有很大的差彆,但有的地方,卻幾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