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水推進器?我們沒有技術啊。”主管技術的廠長說道。
“噴水推進器的原理和水泵類似,隻是功率更大。”秦濤說道“廠裡的澆鑄車間還都能使用,隻是加工葉片的車床太過落後,我們要使用先進的加工設備,投入大量的資金。”
說起水泵來,沒什麼技術含量,一個外殼,一個葉輪,兩個軸承和轉軸而已。驅動用的電機是外購的,所以,一些小廠也可以靠成本優勢活得很滋潤,眼前這個廠子,不上不下,反倒活不下去。
“先進的加工設備?”
“沒錯,多軸聯動數控銑床。”秦濤說道。
眾人都是一片震驚。
秦濤已經把自己的底牌拋出去了。
我要收購你們廠,隻能花一塊錢,反正你們廠也是資不抵債,一塊錢夠意思就行了。
收購之後,我還要投入大量資金改造,讓這個廠煥發生機活力,所以,你們看著辦吧!
“秦工,您的這個收購方案,我們還需要研究一下,然後彙報給上級領導,畢竟,這個方案是我們從未想過的。”張光榮說道“等到有了結果,我們去崇明島找您。”
秦濤點點頭“那莪就等待你們的消息了,你們要快些,一天幾千塊錢的利息,時間長了,我們可就要放棄了。”
“是,是,我們儘快。”
一眾人將秦濤送出去,看著秦濤和聶詩雨上了出租車,他們的心中,都是無比的感慨。
一塊錢被收購,太掉價了,但是現在,他們似乎又沒有彆的選擇,這個方案的前景很美好,要是能生產噴水推進器的話,或許還真的能走出來一條路呢。
出租車上,聶詩雨用方言和秦濤說道“哥,他們會答應嗎?”
“誰知道呢,答應了,是他們的明智,不答應,他們就等著倒閉吧。”
“那麼,我們會不會吃虧?我們在明州自己建個廠子不行嗎?”
對方欠了一屁股債,擺明了就是不良資產啊,買來會賠本嗎?
“詩雨,我們怎麼可能會賠本,我真正看上的,是那塊地啊!”
明州自己建廠,和收購華亭的水泵廠,最大的區彆,當然是位置不一樣了。
華亭的地可是值錢的,隨著城市的發展,現在還處於城市邊緣的水泵廠,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中心區域了,真的經營不下去的話,那就把地賣掉,或者直接在上麵蓋樓,管他什麼建築用地和工業用地,隻要蓋起樓來,賣給業主,政府還能強拆?
當開發商是最ow的,秦濤是要實業興國的,不過,如果遇到了問題,他也有相應的對策。
“哦,接下來我們去哪裡?”聶詩雨看著窗外的蒙蒙細雨說道。
“我們去造船廠,把叢菊姐的丈夫…”秦濤的話還沒有說完,手裡的大哥大就響了。
“喂,老頭子,什麼事?什麼?”
秦濤的呼吸驟然間急促起來了,聶詩雨關切地望著秦濤,聽著接下來的話。
“劉叔酒後駕車,出了交通事故?”
劉明剛,年輕有為,把明州鋼鐵廠的爛攤子給救活了,和明州鋼鐵廠強強聯合,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誰能想到,就在劉明剛準備把明州鋼鐵廠發展壯大,成為全國大型骨乾鋼鐵企業的時候,卻在一次交通事故中離開了!
讓人無比唏噓感慨。
崇明島那邊的工程,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就算是秦濤離開,工人們也能按照進度乾活兒,秦濤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立刻返回了明州。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劉明剛的老爹劉鐵山,原本可以享受快樂的退休生活了,誰能想到,白發人送黑發人,在靈堂前,哭得死去活來。
秦濤默默地站在火盆前,燒了幾張紙,想起離開前在一起吃飯喝酒,暢想鋼鐵廠未來的情景,就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慨。
“劉叔是怎麼出的事?”秦濤站起來,平複了一下心情,向一旁的人問道。
“昨天的時候,剛子去市裡辦事,正好遇到了幾名熟人,就出去喝了幾杯,然後,就是一夜未歸,因為剛子經常出去工作,所以也沒有留意,今天上午,才得到消息,剛子的車,被撞下了路基,人就…沒了。”
劉鐵山一邊說,一邊哽咽。
秦濤皺起來了眉頭“熟人?都是什麼人?”
“他的初中同學,張興,在市政府裡當乾事,還有其他幾個人,不怎麼清楚。”
秦濤的臉色嚴肅起來了。
“哥,是不是有什麼情況?”從鋼鐵廠返回造船廠家屬院的路上,聶詩雨看著一臉陰沉的秦濤,忍不住地問道。
秦濤掃了一眼聶詩雨,歎了口氣“希望不要像我想的那樣,不過,我要在這裡多待幾天了。咱們現在,先去鋼鐵廠的財務科問問情況。”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鐘,秦寶山還沒睡,等著哦秦濤和聶詩雨回來。
見到了兩人之後,秦寶山很是感慨“你劉叔是個好人啊,在他的帶領下,明州鋼鐵廠蒸蒸日上。可惜啊,英年早逝。你以後在外麵喝酒,也得小心點。”
“老頭子,明州鋼鐵廠不能群龍無首。”秦濤說道“劉叔沒了,總得有人來接班吧?”
秦寶山點點頭“是啊,市裡通知明天去開會,商量明州鋼鐵廠的後續問題。”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秦濤說道。
“你小子,不是一直都不喜歡和這些領導打交道嗎?還經常說這種會是老太太的裹腳布?”秦寶山詫異地看著秦濤。
“為了劉叔,我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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