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濤在老毛子的大地上一路奔波。在國內,明州造船廠依舊在忙碌之中。
“導彈發射係統的電路都安裝好了。”李四海從裡麵爬上來,向旁邊的人說道:“還有什麼工作嗎?”
“李師傅,辛苦了,今天就乾到這裡吧。”
“那我就走啦。”
李四海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向回走。
明州造船廠接下來了很多的訂單,所以,這裡的人每天都會忙個不停,不僅僅是乾到半夜,李四海甚至能看到有些人直接將鋪蓋卷搬過來。
這些人的身上,有一股子的乾勁,讓他想到了自己當年去援建的場景。時代在改變,現在還能這樣給廠子乾的場景,實在是太少了。
李四海帶著感慨,繼續向前走,身後是電弧的火花,前麵是漆黑的人工踩出來的小路,突然間,他停下來,向四周看了看,一個人也沒有。
於是,他的身形突然靈活起來,嗖嗖地向另一邊奔跑,很快,就來到了造船廠新蓋起來的設計處的二層小樓,他向四周掃了一眼,沒有人注意,於是,他爬著外麵的下水道管,嗖嗖地上去,身形靈活,和他的年齡完全不相稱。
爬上二樓,旁邊就是窗戶,他的身形一閃,就鑽了進去。
前段時間,設計處非常的忙碌,楊大偉帶著十名大學生,幾乎是日夜不停地搞設計,等到兩款全新船舶都被設計出來之後,他們才算是放鬆下來,最近幾天,他們都跟著上船塢去幫忙,看著設計圖紙變成一塊塊的鋼板,船隻。
所以,設計處裡沒有人。
李四海大膽地來到了一台計算機的跟前,拿出準備好的螺絲刀,飛快地拆開機箱蓋,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裡麵的長方形盒子一樣的硬盤拆了下來。
一塊,兩塊,三塊…
如果這個時代有大容量的優盤的話,那他直接拷貝一個備份就行了,如果有互聯網的話,也可以通過網絡傳輸。
但是,90年代常用的移動存儲方式,就是軟盤,144兆的容量,根本就無法拷貝大量的圖紙。
所以,想要把這裡設計的船舶圖紙帶走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拆硬盤!
他每拆一塊,就會塞進衣服裡,在衣服的內部,早就設計好了專門的口袋,用來放硬盤,前麵六塊,後麵六塊,所有的硬盤,全部帶走!
他不會害怕被發現,因為經過他的觀察,設計人員已經三天沒來過這裡了,圖紙都已經打印出來,放到了船塢那邊的施工現場,設計人員們估計會很長時間不會來這裡。
等到發現硬盤丟了,也得十天半個月,他早就把這些硬盤送走了,繼續在這裡工作,就算有人懷疑,也沒有證據。
李四海完成了這一切,重新回到窗戶跟前,看著下麵的情景,這邊是靜悄悄的,下水道旁邊的野草,在電弧的火光中晃動著,一切正常。
於是,李四海從窗戶上爬出來,順著下水道,哧溜哧溜的滑了下來,落地之後,臉上帶著滿意的笑,然後,扭頭打算走。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渾身的汗毛豎了起來。
一隻手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哪裡來的人?難道是鬼?
“李師傅,您這是迷路了?”
一個聲音響起。
李四海慢慢地,一點點地扭頭,然後就看到了一個渾身披著野草偽裝衣的人。
該死,活見鬼了,剛剛那堆野草,怎麼變成人了?
“張排長,您這是乾什麼?”
“戰士們雖然來這裡當警衛,但是也不能忽視了訓練,最近一個月,咱們的訓練科目是野外偽裝,李師傅,我這偽裝如何?”
“張排長厲害,厲害!那個,我剛剛乾完活,打算回去休息,有些尿急,然後…我走了,你們接著訓練,接著訓練。”
“彆啊,李師傅,你這身上,掛著什麼?鎧甲嗎?”
張誌剛說著,摸了摸李四海衣服裡麵硬硬的東西。
李四海的兩腿已經開始打顫了,不過,下意識的,他還是想要跑,但是,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還有一個木樁子,也都紛紛地動了起來,將他包圍住了。
噗通,李四海跪了下來。
“我和叢工的丈夫是好朋友。一時糊塗,來廠裡偷東西,你們就放過我吧,下次我一定不敢了。”
“偷東西?偷什麼東西?”
“就是一些廢鐵,零件。想要拿出去賣錢。”
李四海一邊說著,一邊把衣服裡麵的東西往外掏,這些大頭兵,估計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吧?
但是,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讓他的心再次顫抖起來。
秦寶山,楊大偉,叢菊…
“四海啊,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呢。”老好人秦寶山有些恨鐵不成鋼。
“李師傅,你和我丈夫是朋友,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叢菊開口說道:“你以後吃了花生米,我會幫你照顧家裡人的。”
啥?吃花生米?李四海徹底懵了,不至於吧?
“我們中江造船廠,已經沒生意了,所以,廠裡用副廠長的職務來誘惑我,讓我來這裡偷你們的天然氣船的設計資料,我就算是犯了法,也輪不到吃花生米啊!”
李四海有能力,有技術,但是,想要爬到副廠長的位置,還是不容易的,現在,一步登天,這個機會他要把握住,所以,他就來了,畢竟,他和周永飛是好朋友,有先天條件。
來了之後,他一直都在觀察,踩點,今天晚上出手,原本以為會馬到成功,誰能想到,居然會吃花生米?
“裡麵不僅僅有民船的資料,還有導彈艇的,以及我們正在競標的01c。”楊大偉開口了:“後者關係到軍隊的最高機密,李師傅,你也是搞軍工的,知道泄密的處罰吧?”
“我,我,我錯了,我錯了,我請求寬大處理!”
“你向相關部門坦白吧。”
“四海,你這個混蛋!”就在這時,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然後,一個人影飛身過來,狠狠一腳,踹到了李四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