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濫竽充數，那絕對是不可能的，明州集團是不會養閒人的，所有的人員，都得經過考核才行！
如果不合格，那就彆怪明州集團不客氣了。
韓忠義咽了口吐沫：“秦總的這個要求是合理的，我們可以答應。”
事實就擺在眼前啊，領導下放成了工人，啥都不會乾，隻是為了充數，達到工人占據百分之九十五的要求，這樣的做法，的確是不合適的，現在被抓了個現行，他們還能說什麼？
“還有工廠的領導乾部，我們也需要進行考核，確實有能力的，我們會繼續任用，如果是一杯茶一張報紙過一天的那種領導，我們是不會要的。”秦濤說道。
趁著這個機會，多提一些要求啊。
就算是最終達到這個比例數字了，也不能保證留下來的領導都是有才能的，那種渾水摸魚的領導，可是不能要的，必須是有真正能力的。
韓忠義皺了皺眉頭：“秦總，這個考核，隻有你們來進行不太好吧？”
“嗯，是我考慮不周了，我們三方人一起考核。”秦濤說道。
“三方？”
“沒錯，省裡和航空工業部門出四名領導，我們明州集團出四個人，殲三十一a的研發部門出四個人，這樣共同組成一個十二個的人的領導考核隊伍，對我們這裡留下來的領導乾部進行考核，您看如何？”
韓忠義就是不想讓明州集團獨自說了算，所以才會要求上級出人，而秦濤卻給改動了一下，組成了一個三方考核小組，他們隻占據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起到了一個監督的作用，根本就沒有決定權。
但是，他還不方便拒絕，畢竟這樣看起來還是很公平的。
明州集團出資，生產的是殲三十一a戰機，這兩方都得來啊。
他猶豫起來了。
“韓領導，想要讓企業恢複活力，那就得大刀闊斧的改革，咱們國家的經濟調整已經進行了二十年了，這些年來，有多少國企因為種種弊端不得不倒閉破產？又有多少企業通過改革煥發了生機和活力？”秦濤說道：“雙陽廠要做前者還是後者，就看上級領導的決心了，如果還帶著過去的弊端，那我們明州集團無力回天，最終還是會放棄這個廠的。如果徹底地改革，以後破繭重生，雙陽廠就能一飛衝天，省裡想要讓廠子的利稅占據全省的一半，也是沒問題的。”
秦濤開始畫大餅了。
想要讓老廠煥發生機和活力，那就必須要大刀破斧的改革！不破不立！
“好，省裡答應你們的條件。”韓忠義終於點頭了。
“不，那我們呢？我們也為廠裡貢獻過青春！”剛剛的那名中年人再也忍不住了：“現在，廠裡要把我們這些人一腳踢開嗎？”
不乾活的人，明州集團是不要的，他們都得離開廠子，等到廠裡搬遷，就更是和他們沒關係了，他們要去原來的辦公室裡占地方鬨工作都沒門！
他們該怎麼辦？難道他們就要被放棄了嗎？
“你們可以通過重新培訓，獲得工作技能，繼續上崗。”秦濤開口了：“考核會在三個月後進行，你們如果想要留在這裡，就得勤學苦練，哪怕就算是給飛機鉚釘這樣簡單的工作，隻要你們能做好，照樣可以留下來。但是，如果三個月後，依舊什麼都不會，那就對不起了，我們明州集團是不養閒人的。”
當國企下崗潮來臨的時候，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不怕，搞技術的，開車床的，完全可以去南方工作，賺更多的錢，以前就在廠裡混日子的傻眼了，沒有一技之長，就無法在社會上生存！
這是赤果果的生存法則！
三線軍工廠也得走這條路，那些沒本事的，肯定是要清退的。至於他們之後的生活怎麼辦，還真不是秦濤關心的。
“給他們三個月的緩衝期，已經不少了。”趙順利說道：“給飛機打鉚釘這種技術，三個月的時間應該能掌握，咱們也還有一些毛坯可以拿來練習…”
“對了，既然要練習，那不妨練習最新的，以前的那種鉚釘早就落伍了，咱們的殲三十一a用的是沉頭鉚釘，咱們會派個老師傅過來言傳身教，如果想要留下來的，就多學習吧。”
哪怕是老毛子的蘇-7，現在用的也是圓頭鉚釘，一向粗獷的老毛子從來都不在意這種細節，甚至到了後世的蘇7也是渾身的鉚釘，像老式火車頭一樣充滿了蒸汽朋克的味道。
但是，西方就不同了，到了三代機的時候，幾乎就看不到表麵外露的鉚釘，整個飛機的外表都是非常流暢細膩的，這就是因為西方已經開始使用沉頭鉚釘了，（也可以叫做埋頭鉚釘），鉚釘不會外露，到時候飛機外麵刷上油漆，就非常的平整了。
國產的殲十已經開始用這種沉頭鉚釘，下一代的殲三十一a就更不用說了，既然要學，那就得學最新式的。
秦濤是要打破那些人的飯碗，讓他們不能在明州集團身上吸血，但是同時，秦濤也給他們留下了一條路，如果想要踏踏實實地工作，還是可以的，繼續培訓再上崗的工作，都被秦濤給承包了。
不過，這些人當領導乾部慣了，能不能吃這個苦就不一定了，估計他們還想著混在工人隊伍裡，隻要被明州集團接手了，又可以搖身一變當領導了。
如果那樣想，就太天真了。
韓忠義點頭：“秦總，感謝您的這番安排，我想，凡是對廠裡有感情的，他們都會留下來，隻要勤學苦練，以後還是能繼續從事飛機製造工作的。您這番做法，讓我很欽佩。”
哪怕把沒本事的人直接趕走，他們也得認，畢竟這是事先就說好的條件，而且他們從中做了手腳，秦總如果借此機會大發雷霆，來個徹底下崗再重新就業都說得過去，現在，秦總還給那些人一個機會，考慮得很周到，他也沒什麼說的了。
“秦總太厲害了！”
“秦總這是直中要害！”
秦濤這番話，直接在車間裡麵說的，此時，聽到了他的這番話，工人們紛紛開始發表意見了。
“咱們廠想要發展，就得大刀破斧地改革，以前國企時候那一套人浮於事的作風，早就該變一變了！”
眾人是你一言，我一語，廠子眼看要黃了，所有人都很難受，他們也看出來了，廠子的問題究竟出在什麼地方。
這些年來，他們是在搞軍轉民，但是項目就沒有成功過，和廠裡的包袱太重有很大的關係，乾活的工人還不到總人數的一半，剩下的都是吃閒飯的，這種人多了，廠子怎麼能好得起來？他們這些真正乾活的人沒有發言權，更沒有決定權，現在，秦總一來，把過去的這種風氣都給扭轉過來了，廠子一定會有一個好的前景！
他們對未來充滿信心。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之中，秦濤笑了笑：“各位說得對，我們明州集團是民企，我們身上沒有國企的那一套臃腫的作風，我們既然接手了咱們雙陽廠，就一定會帶著雙陽廠走向美好的明天！我們要用兩年的時間完成廠房的搬遷和改造，兩年之後，我們將會生產世界上最先進的四代戰鬥機！我們的明天會更好！”
下麵人熱烈鼓掌，在掌聲中，不少人都流下淚來，他們期待這一天太久了啊！
老王感覺到淚水已經打濕了眼眶，眼前什麼都看不清楚了，等到他用套袖擦了擦眼睛，才看清秦總的身影遠去，秦總的話依舊在耳邊回響。
明天會更好！
“秦總，對不起。”出來之後，趙順利有些慚愧地開口，這種事被秦總抓了個現行，他也很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