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鶴新的一番言論,讓所有人都同情起了林北辰。
連黃鶴新這種有大神通的神人,都說林北辰的東西是假的。
這怎麼可能還有錯?
這位大佬想要什麼東西,何必搶林北辰的,隻要隨便放出風去,給他送寶貝的人恐怕得排成隊。
根本沒有必要嘛!
“林兄,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紅繩葫蘆竟然是假的,縱然可惜但事實就是事實!
普通人拿著此物也沒什麼用,除非能找到真正的大師幫忙煉化。”
鄭新思笑嗬嗬的看著林北辰臉,上的表情似乎充滿了不忍之色,又似乎充滿好意。
“要我說,你乾脆趁著機會把此物轉讓給黃大師,黃大師看在我的麵子上,將此物收走,可以幫你挽回一些損失,還能將此物物儘其用,你覺得呢?”
“鄭新思,你彆替我大方!這種貨色的東西,你給我錢,我都不想要,還想讓我花錢收走,你把我當收破爛的嗎?”
黃鶴新不滿的說道,臉色冰冷至極。
劉雲熙等人早已對黃鶴新信服無比,連忙舉杯敬酒,仿佛把一切都豁出去了,隻為了替林北辰求一個機會。
又是幾杯酒下肚,黃鶴新的臉色略微紅暈,似乎終於承受不住眾人的熱情,這才略帶不滿的說道:
“你們這些人,情誼倒是難得,看在你們這麼有情義的份上,我就退讓一步吧!
五萬塊錢!看在你們的麵子上,我拿走這個東西,再多一分錢,我都不會出!”
“此物對我也沒什麼用,畢竟這東西即便當成古董,其實也賣不了多少錢,這紅繩葫蘆保養的不好,表麵已經開裂,用再好的手段修複也扛不住幾個月,如果你不想要,連這五萬都沒有。”
轉眼之間,4000萬買回來的法器,竟然隻剩下了五萬塊。
連零頭都不到。
這堪稱史上最差勁的投資,一頓飯的時間,資產就縮水了1000倍。
所有人都望向林北辰,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複雜,既痛心又同情,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他們能幫的不多,替林北辰喝幾杯酒已經是儘力了,五萬塊錢,還是人家黃大師看在麵子上才買的,否則根本不會有人花錢收購。
直到此時,林北辰才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淡淡的說道:
“五萬塊錢?”
“閣下倒是真張的開口,五萬塊錢就想買走你沒法氣,也未免太侮辱人的智商了吧?”
“你說什麼?”
黃鶴新臉色猛然一變,身為香島最有名的大師親傳弟子,雖然他不如真正的大師,但是也算是一個二流名人。
香島人重信風水之說,又經常喜歡收購古董,放在家中收藏,而黃鶴新身上有周曠天的招牌,自然能夠吸引那些大人物邀請。
彆看黃鶴新隻不過是個炒菜的,但是他見到的豪門卻多達幾十個,每一次見麵,那些豪門巨富都對他客氣有加,何曾有人敢對他出言不遜?
“林先生,你如果覺得價格不爽,咱們可以再好好說說,黃大師也僅僅隻是出於同情,才想替你挽回一點損失。
此物並不是真正的法器,如果不是黃大師在這裡,誰會花錢買這破爛呢?五萬塊錢雖然不多,但也好歹夠你們內地人花一陣子了,不是嗎?”
鄭新思笑嗬嗬的說道,打了一個酒嗝,看向林北辰的眼中,多出了一絲輕浮之色。
什麼叫做五萬塊錢,夠內地人花一陣?
他說錢就說錢,為什麼偏偏要搭上一句身份來曆?
劉雲熙猛然皺了皺眉頭,心中湧出了一股不爽之感,但卻很快就壓抑住了。
此地乃是彆人的地盤,他們又有求於人,即便對方出言不遜,他也隻能壓著。
而其他女子,顯然沒有察覺到這種異常,仍就用十分欣賞的目光盯著鄭新思,仿佛他的身上,充滿了令人陶醉的香氣和貴族的光環。
林北辰把鄭新思當成空氣,根本不答理他,隨手把玩著紅繩葫蘆,淡淡的說道:
“鄭新思,你替黃鶴新說話,但黃鶴新卻把你當成蠢貨,你知不知道?”
聽聞此言,鄭新思猛然一愣,愕然的望著林北辰,眼神之中充滿了不解之色。
他想不明白,林北辰到底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你想挑撥我和黃鶴新的關係?”
鄭新思冷冷的說道,眼中閃過了一絲寒光。
他總算發現了,林北辰此人不但是個悶葫蘆,還是個嘴硬之人。
黃鶴新明明已經宣判了紅繩葫蘆的死刑,此人竟然還恬不知恥的將其當成寶貝,真是令人發笑。
4000萬的寶貝拍賣下來,損失固然大,但是林北辰表現的如此頑抗,反倒降低了自身的分量。
有錢人就應該敢賭敢輸,既然發現此物是假貨,就應該立刻拱手讓人,如此一來,才能顯得雲淡風輕,度量很大。
若是死抱著一樣東西不撒手,除了被人當做笑話之外,還有什麼作用?
眾人被林北辰的問題吊起了胃口,紛紛放下酒杯看過來,即便是袁亞楠也不例外。
“林北辰,你想說什麼?”
黃鶴新依舊拿著酒杯,心不在焉的說道,但是眼神之中,卻略微閃過了一絲慌亂。
“這個紅繩葫蘆的確不是什麼寶貝,這上麵雕刻著的符文和陣法,都隻不過是基礎,而且因為磨損過度,早就已經快要損壞。
的確如你所說,此物即便當成一個未完成的法器胚子,都有些不夠合格。”
林北辰淡淡的說道,目光之中,閃爍著玩味之色。
“這世上的謊話,往往九真一假,才是最難讓人辨彆的。”
“你說了九分,卻偏偏將最後一分,也是最關鍵的一分,留下沒說。”
說到此處,林北辰發現所有人都凝精聚神,被他的話吊起了胃口,不由得畫風一轉,隨即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鄭新思,我大膽的猜測一下,你去參加九龍酒店的拍賣會,並不是你在外麵搜到的信息,而是黃鶴新告訴你的信息,對不對?”
聽聞此言,鄭新思下意識點了點頭,立刻說道。
“你說的不錯,當日我想尋找一枚法器購買,正好在此地吃飯,的確是黃鶴新告訴我的消息門路,你說這些想做什麼?”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好奇,黃鶴新明明知道此物無用,為何偏偏要慫恿你購買?
畢竟如果沒有我插手,今天買下此物的人應該是你,而你處於保險起見,勢必還會返回此地,尋求黃鶴新鑒定。
到時候,他將對我說的這番鑒定告訴你,你會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