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發展要比周培毅預想中還要簡單很多。
儘管他做了十幾分預案,考慮了包括西摩爾逃走、西摩爾是本地人用來誘騙自己的陷阱、刺殺西摩爾滅口的人要比周培毅的實力強太多等等諸多可能性,但實際上,來辦事的不過是個本地黑道雇傭的騎士貴族。
相比西摩爾,騎士自然是有著不俗的戰鬥力,畢竟西摩爾隻有發射子彈的能力。然而,比起科爾黛斯,這位騎士就有些稚嫩了。
好在騎士的嘴也不是很硬,隻是為了幾十萬標準幣的工作,誰願意把命豁出去呢也沒需要嚴刑拷打,他就招了個乾乾淨淨。
所謂的潘諾亞的科蘇特先生,並沒有真實存在,但是扮演他的,的確是潘諾亞人。這位“科蘇特”本名馬加什,是本地一位墮落的貴族,因為糟糕的個人交際被家族厭棄,不得以和本地的黑幫為伍。
他的確經營了農場,農場裡用傳統與現代結合的方式培育著豚豬。而生鮮豬肉的售賣也確實如他所說,麵臨著西斯帕尼奧人的競爭,在夾縫中求生。用真相編織出的謊言,才會顯得真實。
看著被繩索綁得像一頭待宰殺的出欄的豬一樣的馬加什,周培毅長歎了一口氣。
科爾黛斯在馬加什的農場了找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用場能籠罩了這裡。任何喊叫都無法傳到場能之外。馬加什被她刻意保留了自由喊叫的權力,在儘全力撕心裂肺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無論是他的聲帶還是他的體力,都已經沒有繼續喊叫下去的能力了。
“科蘇特,還真是個挺不錯的名字。如果有一天我也需要假裝成一個潘諾亞人,我也叫科蘇特好了。”周培毅笑了笑,指向豬棚中閒置的滑輪,這是本地屠戶用土法放血時所用的工具。
科爾黛斯會意地拿起了那套工具,在豬棚頂端固定好,開始把繩索綁好的馬加什吊起來,頭朝下。
“不!不!我全都說!”馬加什哪見過這種陣仗,用儘了最後一點力氣想要阻止這個無論是個頭還是力氣都有一些可怕的女人。
“我什麼都沒問呢,你要說什麼”周培毅保持著微笑,在自己的小木椅上翹起了二郎腿,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非常享受。
“是本地的黑道!那個刀疤臉的男人,他找到了我!他是主謀!”馬加什慌忙地說,嘶啞的聲音讓他的標準語都不太容易能聽清,“我隻是收錢扮演了一個找您谘詢的貴族!我什麼都沒做。”
周培毅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塑料小口袋包著的帶血的身份卡,扔到地麵上:“那位先生我已經拜訪過了,他不需要大喊大叫吵了我一個小時,就全說了。你在這裡住著,你的家人在郊區的小彆院裡生活,分開的居住地點是為了方便你那隨時性起的通奸,這些他說得可快了。”
說到這裡,周培毅輕蔑地笑了笑:“但我還是殺了他。”
馬加什的雙眼瞪得像魚一樣,幾乎看不出眼皮的存在。他用近乎哀求的聲音,哭訴說:“您想要什麼,我全都給您。求求您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如果你真的什麼都沒做,我為什麼要殺你呢”周培毅天真地問,“馬加什先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
科爾黛斯猛一用力,將馬加什直接懸空吊了起來,這一下幾乎拽斷了馬加什的腳踝,豆大的汗珠混著眼淚、鼻涕和其他各種各樣的液體一起順著馬加什的臉流下來,讓這個當時看起來風度翩翩的貴族,看上去和待分割的火腿比起來沒有什麼區彆。
周培毅看著和自己高度相仿的馬加什的狼狽無比的麵孔,收起了笑容:“我是來找證據的,馬加什,我不需要你給我提供答案。彆想著敷衍我,編個看上去不錯的回答就能應付我,我真的不介意在潘諾亞殺一個貴族。如果你了解我的過去,應該知道,我就是因為想要殺死貴族離開了我的家族。”
理貝爾的過去成為了周培毅現在的論據,馬加什不敢反駁任何話,隻能倒吊著點頭。血液因為他的倒吊已經集中在他的頭頂,讓他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