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執拗得很,小女子與她講不通道理。”瓦盧瓦明顯有些煩惱於瓦赫蘭的盯防,“為了見您,小女子煞費苦心。”
“主要還是你打不過她,至少現在打不過。”
“她是您的朋友,也是您的戰士,小女子當然不希望給您增添麻煩。”瓦盧瓦提起自己的紗裙,轉了一圈,然後行禮,微笑著說,“您今日又在忙碌些什麼?”
周培毅低頭看著治療艙,說:“這玩意,我希望它能像我一樣,看到能量的流動。”
瓦盧瓦聞言,輕輕邁動腳尖,繞著這治療艙的艙體一圈,片刻之間,便大概明白了這是如何的器械:“真是優秀的發明,這也來自您的那位老師嗎?”
周培毅點頭。
“不可思議,一位凡人,在他如此短暫的生命中,居然能夠觸碰到如此深邃,很遺憾,不能親自對他表達我的欽佩。”瓦盧瓦顰眉稍鎖,“親愛的大人,您認為,能力者的能力,從何而來?”
“不是來自於神麼?一切能力者都起源於初代神子,繼承了神子血脈的貴族能得到神的饋贈,能力就是這種天賜的一部分。”周培毅冷哼了一聲。
“我知道您一定不相信這種話語,在您的身邊有瓦赫蘭小姐這樣的例證。”瓦盧瓦笑著說,“是小女子措辭不夠嚴謹,我想問您,一位能力者,他身體裡的場能從哪裡產生呢?”
“心臟。”周培毅看過了太多能力者身體內場能的流動,這個答案不假思索。
“是啊,親愛的。心臟是一切場能的來源,這是真相。”瓦盧瓦用手輕撫著治療艙,說,“真相的存在無可爭辯,得到真相的過程,卻非常殘酷。”
她坐到了治療艙的艙蓋上,即便她此時此刻的身體沒有任何重量。然後這風情萬種的女人翹著腿,抬著腳,看向周培毅,輕聲問:“既然心臟是場能的來源,那麼自然而然,場能是在血液中流通,對嗎?”
“並不是。”周培毅低聲說。
“是啊,親愛的,我們犯了第一個錯誤。”瓦盧瓦的笑容如此明媚,總會讓周培毅看到她身後的陰影,“血液中並不存在場能,無論是人身體內的血液,還是離開人體的血液,都不承載任何的能量。”
這條結論,想必和心臟是場能的發動機一樣,來自於非常殘酷的人體實驗。周培毅能用自己的雙目看到這現象,而同樣希望得到真相,又看不到的人呢?他們會切開能力者的身體,奪走他們的生命,來獲得他們內心所謂的真理嗎?
瓦盧瓦看到了周培毅的厭惡,歪著腦袋,欣賞著自己的彌賽亞,輕聲說道:“殘酷,也是現實的一部分,我親愛的。”
她微笑著撫摩治療艙,繼續說:“心臟能產生場能,血液卻不能運送場能,那身體中的能量到底如何流轉?為什麼會有場能癲癇,而像是維爾京那種沒有美感隻想著占有的人,為什麼會割下彆人的大腦,擁有彆人的能力?”
“你想告訴我什麼?”
“親愛的,我要告訴您,一個千年前就曾經出現,但始終沒有能力去驗證的可能性。它和我們騎士團的曆史一樣古老。”瓦盧瓦站起身,用雙手環繞著周培毅的脖頸,但什麼也沒有抱住,隻是穿過了他的身體。
“我快要猜到了。”周培毅小聲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