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赫蘭回來的比想象中還要快。
這孩子工作的時候投入又認真,完全忘記自己如果回來晚一點,就可以距離這些愛爭吵又煩人的強者遠一點。
周培毅從她手中拿過那把曾經差點把葉子逼入絕境的聖劍,頭一次仔細端詳了起來。
劍柄與劍身構造出一個完美的十字,這是大多數伊洛波寶劍都會采用的構型。獨特之處在於,大帝聖劍的劍柄由象牙雕刻而成,鑲嵌入銀絲,劍柄末端一顆巨大的寶石熠熠生輝。
相比於這些奢華的配飾,精美的做工,周培毅顯然更加關心劍身上的秘密。
和青銅巨樹的藤蔓一樣,打磨如同鏡麵一般的劍身之下,隱藏著無數類似銘文的回路。而相比於藤蔓依舊在發出暗暗的熒光,這把劍則沉寂了許多。
它渴望滋養,或者說,等待著鮮血。
周培毅從身上拿出貼身的匕首,並沒有選擇冒險用劍刃接觸自己的身體。
他劃破手指,將小小一滴血滴在了聖劍之上。
血液無法承載能力者的場能,無法作為能力者場能循環的助力,但其中依然蘊藏著不小的能量,就像是在天材地寶之間浸潤著的石頭,多多少少也會沾染一些靈氣。
周培毅的血滴在劍刃之上,仿佛雨滴落在寬大的樹葉上,形成一團因為表麵張力和葉麵疏水性聚攏在一起的圓球,不留任何痕跡地從劍尖滑落。上麵的能量沒有觸發劍身之下的回路。
索菲亞在一旁看著一切,沒忍住調侃說:“卡裡斯馬大帝唯一已知的血親後代,此時此刻還在索美羅宮的偏殿中安睡。要不,讓你的這位好朋友再跑一趟?”
“大可不必。”
周培毅的雙眼馬上陷入了深邃的黑暗之中,宇宙的寂靜與虛無,銀河的寬廣與宏偉,不斷在他凡人之軀的雙眸中顯現。能量的流轉,物質的存在,仿佛儘在掌握。他看到了,這把劍的流動。
很快,那小小一滴的血液就沸騰了起來,不斷改變著場能的形勢,波形、特征、強度,這些都可以改變。他就像是使用窮舉法破解保險箱密碼一樣,改變著這小小的血珠。
但偏偏,還真就被他破解成功了。
周培毅記得菲奧多的樣子,那個被他親手殺死的卡裡斯馬太子,所擁有的力量並不強大。
很快,那滴血珠就被這把劍所認可,這不是通過血液中遺傳因子作為特征進行解鎖的密碼,這是識彆血液中場能某一個特征值的封印。
血珠融入了聖劍的劍身內,劍身中所有隱藏的通路都發出微弱的螢火,似乎那一點點場能點燃了其中沉睡的惡魔。
周培毅像是騎士一樣拿起這把聖劍,臉上沒有堅毅、信仰與尊重,畢竟也不是什麼真正的騎士,更不存在對某位已死國王的懷念。
“真不愧是大人您啊,這樣的謎題如此輕易就被您解開。”瓦盧瓦的語氣非常歡快。
“這場景被彆人看到,卡裡斯馬大帝遺留的直係血親就翻倍了。”索菲亞則是調侃說,“現在你可以那這這把劍,宣傳你也有卡裡斯馬皇位的繼承權哦。”
“波耶侯爵維爾京,他用一隻人偶做過相似的事情。這上麵的禁製,非常脆弱。”周培毅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