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一陣敲門聲一樣的腳步聲在空氣中響起,在這空曠的大道上顯的格外怪異,雲霧深處慢慢的浮現一條身影,背著陽光不見其真容,但身上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刀氣,讓人心生敬畏。
這人走的很慢,但眨眼間卻到了眼前,而聲音又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三個小娃倒是機靈,可惜了,可惜了……”那道身影跟著聲音淡出濃霧,這才得見真容。
這是一個略顯蒼老的男子,頷下三縷中長的清須,慘白的臉色近乎病態,像是幾十年未曾見著陽光一般,身著一身及地的灰色舊長袍,麵帶著安逸的微笑,看似像極了私塾老先生,隻是腰帶掛的著一把古樸的長刀顯的十分突兀,而那滲人的刀氣正是來自這把刀。
強!
很強!
甚至比剛遇到的席永還要強,這個驚人的刀氣,他的主人絕不是普通的紫階強者,而是站在巔峰的虛赤強者。
虛赤,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脫離了紫階的範疇,雖未入赤,但也絕非紫階所能抗衡,就像當年,一個初入虛赤的王天威居然可以完成碾壓一個老牌的半尊強者陳天,由此可見一般。
“可惜什麼?”張七淡淡道,虛赤雖強,但尚不至於讓張七落荒而逃。
“可惜有人要死了!”
“你!”
“我覺的不像。”
“那裡不像?”
“刀不像。”
“你覺的我的刀不能殺人?”老者笑了。
“不能。”張七認真道,“或許它能殺豬,或是殺狗,但不能殺人。”
“哦。為什麼?”老者又笑了。
“因為死人不能殺人。”張七想了想應道,似乎這個問題他是經過了思考後才有的答案。
老者笑了,笑的腰都直不起來,笑的連昨天的午飯都要吐出來。
然後忽然止笑,就好像剛才笑的不是他一樣,又轉頭認真的看著張七,道:“你不認識我?”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張七道。
“因為我是席懷遠,席懷遠的席,席懷遠的懷遠。”老者道。
“這個名字不好。”
“那裡不好?”
“解釋的不好,如果換成席家的席,刀劍宗的懷遠,是不是更好些?”張七認真問道。
老者開心的拍了拍手,笑道:“不錯不錯,那個席懷遠確實不好,那既然這樣,你是不是可以死了。”
“不可以,因為你還沒死。”張七認真道。
老者又笑了,但笑聲未停,突然憑地起刀光,如同一道灰色的閃電,從天而降。
老者在動,張七也在動,不同的是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一個在先,一個在後,可這並不影響張七對這一刀的判斷和處理,因為這種情況他至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處理。
所以他選擇了最簡單的一種。
事實上很多人都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張七討厭複雜,所以他的方法最簡單——迎上去。
迎上去的方法有很多種,但絕對不是拿胸膛,而是拿盾牌。
變形本源在他手裡凝成一麵巨大的盾牌。席懷遠輕蔑一笑,對一個虛赤強者來說,就算隻是隨意一擊,對一個紫階來說,無疑同樣是致命的,就算這盾牌能擋住一擊,那巨大的震動至少可以震碎他身體一半的骨頭,於是,席懷遠刀勢不變,一刀劈在盾牌正中。
“轟”
強大的靈力在盾牌上形成一道道力紋,像水波一樣蕩漾開來,隨後,張七的身體像炮彈一樣彈飛出去,直到身後撞到一顆大樹才止住身形。
“咳咳咳……”鮮血夾雜著泡沫,大口大口的從他的嘴裡吐出。
“嘟嘟嘟……”那種奇怪的走路聲不斷接近,就像是死神敲起的警鐘。
席懷遠看著狂吐鮮血的張七,慘白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紅暈。
他是刀劍宗席家核心人物,他的刀道源於殺戮,以殺入道,從血海中闖出的紫階之境,但這幾百年他閉關苦修,為入赤境,修身養性,但深入他內心對殺戮的渴望又豈能輕易抹去,當看到張七噴血狂退的時候,再次點燃他心中的殺戮意誌。
他喜歡殺戮,更喜歡看著對手絕望的表情,他的對手裡,很多都被他活活折磨致命,隻為了滿足他欣賞臨死前的絕望和掙紮的變態心理。
所以,他不急,一點都不急,一步步向張七走去,可以折磨這千萬年來最傑出的天才,最耀眼的天泣使者,席懷遠就覺的莫名的興奮。
看著不斷靠近的席懷遠,張七憤怒的看著他,顫抖的雙手堅強的舉著盾牌,一幅寧死不屈的倔強,而邊上的玄天成和白天則警惕的看著席懷遠。
席懷遠笑了,一邊踏著奇怪的腳步,一邊笑道,“現在,你可以死了嗎?”
張七恨恨的應道:“不可以!”
“那好吧!”席懷遠歎了口氣,“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那把古撲的長刀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抽出,遙指張七。
忽然劃出一道玄奧的角度,再次砍向盾牌……
忽然,異變突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