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極獸倒也頗合禮節,麵對青紅最強歸真,還能不亢不卑,道了聲“請”,便在前麵引路前行,七繞八彎地走了一段路,來到一處山洞前。
洞口坐北朝南,視野開闊,光線充足,綠枝盎然,不失為休閒的好去處。
應子突無心風景,一腳踏入洞中,眼前的一切讓他大感意外。
一個削瘦男子正背對著他,悠閒地泡著茶,對麵坐著他的大哥應無懼,在品茗休閒,看似神態安逸,卻難捱眉角那一抹無奈。
至少從表麵看,應無懼並無外傷,且衣冠整潔,但作為歸真,他卻清晰地感應到自己的大哥體內靈力被禁錮。
九宗宗主,一個站在世界最頂尖的掌權者,竟有一天,被人禁錮靈力,強顏歡笑地陪坐在一群極獸裡,應子突太了解自己的大哥,高傲的他平時連正眼都瞧不上所謂的極獸,這是何等的屈辱,這種感覺比死更加難受。
“大哥……”
應子突的心莫名的發酸,不自覺哽咽地叫了一聲,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卻隻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應無懼看到應子突的第一眼,他已經感受到弟弟內心的痛苦,但他卻依然強忍著內心的酸楚,假裝瀟灑地揮了揮手,強笑道“哦,是二弟來了呀,快坐吧!”
他隻是希望自己的隨意能稍微緩解眼前的窘境,讓自己這個弟弟內心好受一些。
浪七又豈會看不出這原委,這一切本就是他刻意所為,但是看穿不拆穿,順勢起身笑道“嗬嗬,原來是子突兄到了,快快有請,入座入座。”
應子突卻沒有他大哥的沉穩,直接鐵青著臉,瞪了一眼浪七,才緩緩坐下,冷笑一聲“浪兄還真是大膽,居然離我如此之近。”
浪七絲毫不受其影響,依舊保持笑容,還伸手幫兩人倒了杯茶,笑道“因為我知道子突兄不是煙長萬。”
應子突不解其意,眉頭一挑,冷冷道“莫非浪兄對我的實力有所懷疑?”
浪七灑然一笑“不不不,剛好相反,你看我這裡,唯有兩個隨侍的元靈,因為我知道在子突兄麵前,這個距離,再多的歸真也沒有意義。”
“哦!莫非你想用自己來換我大哥?”應子突輕蔑一笑。
浪七隻是搖頭,自顧地飲儘杯中茶,“子突兄可真會說笑,明知子突兄有絕殺之力,我還把自己送到你麵前,再被動地用你大哥把自己換回來,你是覺的我浪七太傻,還是你大哥太笨?”
“你……”應子突一時語塞,一個能把整個雙殺宗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男人,他豈會不知把自己放在眼前的危險。
應子突知道他必有倚仗,卻也不想在氣勢上輸卻一仗,冷冷一笑,“千戰夜襲實為引蛇出洞,目的是為空中毒襲作鋪墊,所以當空襲發生時,誤導我們將此當成你的軍事目的,同時卻讓人假裝自己偷襲五道口,再次成功將我軍主力引向五道口,而你真正的殺招卻是圍城打援,在關鍵嶴口伏下重兵,重創雙殺重衛。”
“可恨的是,就算在埋伏,你還玩起心理戰,以假身為誘餌,引我來斬首,卻趁機殲滅重衛,就算戰爭打到這個程度,卻依然還是局中局,你真正的戰術居然是調虎離山,你的戰略目的始終都是我大哥,雙殺宗宗主。”
“計中有計,局局連環,環環相扣,直到現在,我都沒看清你真正的戰略目的,能把戰局玩的如此之深,平生僅見,這世間豈有你這樣的傻子。”
應子突講的滔滔不絕,看似在稱讚浪七的智謀,實則在向應無懼彙報軍情。
應無懼在聽完他的話,便知重衛被滅這個可怕的事實,表麵的鎮定那還裝的下去,臉色瞬間慘白無比,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
浪七豈會不知應子突這點小把戲,卻並不拆穿,隻是品著茶,“子突兄謬讚。”
“子突兄才是真正讓人佩服,青紅最強歸真,果然名不虛傳,百萬大軍叢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不過。”浪七語氣一轉,“子突兄終歸還是錯了。”
應子突輕視一笑“錯?事到如今,何須再裝,難道你還會放過我們不成?”
浪七大笑一聲“有何不可,我和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非要拚個你死我活,豈不知戰爭隻是政治鬥爭的手段。”
“不是我浪七狂妄,如今的雙殺宗,肢離破碎,如搖搖欲墜的馬車,已然失去政治鬥爭的必要,既然你我沒有私人恩怨,浪某認為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要好些,你認為呢?”
戰爭是政治鬥爭的手段,如此特立獨行的觀點讓人眼前一亮,細品之下卻是不二真理,所謂的離奇倒也有幾分合理。
浪七又笑道“兩位不必如此,我既然把你們倆找來坐著喝茶,而並非審訊囚徒,當知絕無為難之意,不過兩位也當有自知之明,齊風嶴之戰已成定局,重衛已亡,三軍皆滅,至於那些留守五道口的守軍,想必就是天水碧第二軍,那是個什麼貨色,想必你們比我還要清楚,一戰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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