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紅舊民遭受了太多委屈,然而,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安逸,我們從之前掠食的狼,變成了如今家養的豬。”
煙赤俠的眼中漸漸有了光彩,“青紅舊民隻能投降一次,絕不能投降兩次,再跪下去,青紅舊民怕是連信仰都一起死去。”
沒想到這一次,浪七對煙赤俠的話卻十分認可,重重地點了點頭,拍手道“說得好,當浮一大白,姑且以茶代酒,敬青紅舊民一杯。”
煙赤俠疑惑地看著浪七,他實在不懂眼前的這個男人,時而粗鄙不堪,時而糊裡糊塗,時而睿智通達,仿佛能看透一切人心。
隻好續道“浪帥兵盛,其勢不下於當年的雙殺宗,可惜煙赤俠降不得,青紅舊民也降不得,還望浪帥理解則個。”
頓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浪帥雖是人類,可所率之眾卻是極獸,要我人類服於極獸,更是癡心妄想,投降一事,絕無可能。”
此話一出,浪七還未開口,長孫祜卻“霍”地站了起來,轉身便要離去。
長孫祜的反應讓現場氣氛瞬間變的緊張起來,浪七淡淡一笑,“稍安勿躁。”
長孫祜聞言,二話不說,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他本就不讚同浪七的做法,如今的赤煙就是一座孤城,兼有青紅十六城合兵,拿下這座孤城易如反掌,破城之日,屠城以震懾天下,同樣能達到目的,根本無需如此麻煩。
可煙長萬不知就裡,浪七的狂妄他本就看不下去,如今區區一個鬥篷下的人也如此猖獗,那還耐的住性子,手按刀柄,往前一步,喝道“你是何人,藏頭畏尾。”
他這一動,長孫祜背後那一群歸真幾乎同時一震,一股股令天地變色歸真氣息衝天而起,瞬間,大戰在即。
“住手!”煙赤俠當即叫道,狠狠地瞪了一眼煙長萬,後者這才想才之前大哥的交代,悻悻地退了回來,一場大戰頓時消失。
煙赤俠眯著眼睛,道“浪帥帶著一群歸真來談判,卻又不肯露真麵目,好像有失禮節吧!”
浪七還以為他一直忍著不問長孫祜等人身份,沒想到最後還是沒忍住。
他雖然沒有打算隱瞞,可也沒有直接回答,不答反問道“煙兄可知此次會談事關千萬生靈。”
煙赤俠聞言,麵現怒色,這話在他聽來,威脅之意十分明顯,恐怕這才是浪七此行的真正目的,怒道“然則浪帥也以為我等在虛張聲勢?”
遂又冷笑一聲“左城之破,在於浪帥突發之戰,若我等決死一戰,此時極獸軍團怕也是失之二三絕不為過。”
浪七點了點頭,“不錯,煙兄那時若趁機獵殺失去戰力的極獸,確有機會絕殺一波,那時已入城的極獸足有五軍之多,不過,你若真選擇如此,此時的右城怕是已搖搖欲墜。”
然而煙赤俠卻是冷哼一聲,“未必如浪帥所願,即便大軍圍城,角鬥之力,極獸亦絕非我赤煙對手,發狠處,不難再添上個領主賠葬,屆時恐難為浪帥之願。”
“極獸軍團損耗過半,軍力大損,我赤煙援軍若得知該況,奮力一搏,當有機會衝破阻後,會合於此,勝負未知。”
浪七歎息道“煙兄不愧為軍事大家,進退有據,我不敢反駁,隻是煙兄於人情之道並不相熟,需知戰爭之道,亦詭亦正,缺一不可,你若如此,可曾想過上官子遊作何感想,我若兵敗,可退守神秘森林,現如今,應無懼業已兵敗,赤煙順手可接管我之前所占之地,東至齊風嶴,地廣物博,於雙殺宗而言,你赤煙才是最有威脅的對手,你不明白?”
“我斷言,赤煙援軍絕計到不了此地,不知煙兄以為然否?”
煙赤俠默然,他當然考慮過這個問題,卻仍舊不願承認這個事實,道“即便如此,浪帥莫不以為能輕易攻下此城吧。”
浪七笑道“不能嗎?”
煙赤俠搖了搖頭,“不是不能,是不易,右城之堅更勝左城,我若堅守不出,你當如何處之?”
浪七又笑道“煙兄勿要誆我,左側近赤煙,右城近北部諸城,煙兄又不是未卜先知之輩,怎知會有今日之事,故而,左城之堅更勝右城,若我發動似左城之戰,右城立破無疑。”
忽然神秘一笑,饒有深意道“煙兄所說的堅城,莫不是指北門出口?”
煙赤俠臉色忽然一變……
這個表情一落到浪七眼裡,他便自己知道猜中了,笑道“極獸圍城,最弱為北,因懼北部諸城發兵來援,你若單點突破,倒是有很大可能破北而出,一旦入了北部諸城,當真是魚歸大海,鳥入叢林,通過雙殺宗,聯合北部諸城,尚有反攻之機,不知煙兄是否這般計劃?”
煙赤俠的臉色一變再變,他也知一旦浪七發動總攻,右城被破是遲早的事,所以他計劃的最後一步,正是走北部諸城,此事他隻在心裡計劃,並未對任何人說起,畢竟此事一旦說出,會大大影響士氣,可沒想到竟全被浪七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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