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訴人再次拿出前次庭審時的那份錄音,表示這份錄音是完全沒受乾擾的原版音頻,裡麵多了綁匪那方的對話。
全場都屏住呼吸,認真傾聽。
第一句仍是白芷芊聲嘶力竭的怒吼聲。
“你他媽的怎麼辦事的,安抒抒那個女人呢?你不說她已經出發了,為什麼還在酒店裡?”
緊接著……
周柏霆捏緊了手中的筆。
一聲和上次完全不一樣的男音插了進來。
“安抒抒已經在這了,不過她已經接不了電話了……”
“你們趕緊滾過去酒店把那賤人給草死,草得她再也生不了孩子,明白嗎?”
“為什麼要去酒店,她就在我們這啊,等下我們打夠了就給她辦了……”
周柏霆呼吸一窒,眼神瞟向同樣一臉震驚的白芷芊。
她曾同他保證過,她從未和綁匪打過電話,更不可能去傷害彆人。
而他也一直相信她。
畢竟她自己也是一名律師,怎會去做這種事?
可這麼清晰流暢的通話,又算怎麼回事?
底下嘩然一片,陪審員交頭接耳在討論著什麼。
季輕顏坐在聽眾席唇角勾起一抹釋然。
上次她對這些證據流程並不清楚,所以讓周柏霆鑽了空子。
但這份證據是她還原過後,真實存在的,他們根本沒有理由反駁!
周柏霆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恢複了以往庭上的冷靜,傳喚了綁架案的從犯,那十名剛出獄沒多久的綁匪。
隨著十個綁匪整整齊齊站成一排,站在被告席上,離他們幾步之遙的白芷芊已然嚇得魂不附體,全身抖入篩糠。
周柏霆將當時白芷芊在酒店受辱後的傷情鑒定,以及最後醫院開具的精神狀態證明,以一種最慘烈的方式呈現在眾人麵前。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無論綁架案真假,他作為被告律師,都必須繼續辯論下去。
他輪番指著那五名侵犯白芷芊的綁匪,聲音慷慨激昂,細數他們的惡行對白芷芊造成不可磨滅的創傷。
並收集出之前安抒抒和白芷芊那天在咖啡店的矛盾,表示安抒抒有陷害白芷芊的動機。
最後他簡潔扼要地指出,如果真是白芷芊策劃了綁架案,怎會受害人沒有一點傷害,反倒是她這個策劃者成了傷情最重的唯一傷者?
他的犀利發言有理有據,力圖將綁架案轉為原告的陷害。
他知道疑罪從無,隻需要判定白芷芊無罪,到時候又有誰在意到底是不是安抒抒故意栽贓陷害?
可是他的一席話,聽得底下的季輕顏心涼了又涼,要不是季楠笙一直安撫她,她真恨不能衝上去扇周柏霆一巴掌。
為了給現在的心上人脫罪,竟然就這樣給舊人潑臟水?
公訴人平靜地聽完周柏霆的陳訴,唇角露出一抹冷意。
她淡定起身叫助手呈上材料,轉而冷冽的目光看向周柏霆,“被告律師,請下翻你手中的文件到第五頁,那是我庭前補充的材料。”
“我問你,什麼叫我方受害人沒有受一點傷害?”
“被打到肋骨斷裂,鼻骨斷裂,麵部神經受損毀容,且右手粉碎性骨折,這種重傷一級都不算傷害,什麼才算?”
周柏霆翻材料的手一抖,抬眸愕然的眼神對上公訴人的死亡凝視,心臟差點漏跳一拍。
她說的是誰?
是安抒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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