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周三下午過三點,餘至明抽出了一些時間,再次跑了一趟普外科。
他也算是好人做到底,把請人替了半天班的鮑莞,正式引薦給了汪江月醫生。
在她們兩人見麵之前,餘至明還算婉轉的再次提醒鮑莞,不要期待太多,他就起到了一個牽線搭橋的作用。
將來如何,全靠鮑莞自己的努力……
鮑莞和汪江月的這次見麵,工作在身的餘至明,完成推薦工作後就利索的告辭走人了,前後總共待了也就三四分鐘。
在這三四分鐘裡,餘至明從汪醫生那了解到,昨晚的那位腎衰竭患者的父親,活檢結果已確認是胃癌。
餘至明離開時,還收到了汪醫生的一份禮物,一個被腫瘤占據三分之一的左腎……
他一回到中心小樓的二樓走廊,就被從大辦公室門冒出一半身體的周沫給喊住了。
“餘醫生,主任剛才找你呢。”
“有客人來訪,說是有事找你。餘醫生,你快去主任辦公室吧。”
餘至明哦了一聲,隨手把手中的標本密封保存袋遞給了周沫。
“幫我保存在實驗室的冰箱裡。”
周沫伸手接過,感覺手中的這個透明袋子還有一些份量。
瞄了一眼,黑紅色,像豬腰子。
周沫也沒多想,隨口問了一句,“餘醫生,這是啥?”
“人的左腎,很新鮮!”
周沫輕哦一聲。
但在下一刻,她就是渾身一個激靈,差一點把手中的標本密封袋給扔了出去。
周沫小臉變得煞白,雙眼使勁的向上瞄,捏著標本袋子的手,儘量的遠離身體。
“喬磊,喬磊,快過來……”
此刻,餘至明已經敲門進了主任辦公室,見到了亓越老師,還有一位六十多歲,麵相略有些熟悉的花白頭發老者。
“石院士,這我的學生餘至明!”
“至明,這是啟東醫學研究中心的中科院醫學院士石伯浚先生……”
在亓越的介紹下,餘至明與石院士正式的相互認識,並寒暄了兩句。
這兩人之前是見過麵的,餘至明給石院士做過一次身體檢查。
當時,還不知他的具體身份。
餘至明還記得,這位石院士很是幸運的沒有檢查出身體異常情況。
那個時候,人心惶惶,氣氛壓抑,雙方之間並沒有做交流的心情。
石院士、亓越,還有餘至明三人重新在會客區的沙發,坐了下來。
餘至明忍不住開口問:“石院士,研究所那邊,這是塵埃落定了?”
石院士長歎一聲,說:“算是吧,基本情況已經調查清楚了。”
“那人是研究所的老員工了,在所有人的印象裡就是一個老實人,後來通過培訓做了放射性物質專職保管員。”
“他妻子比他小近十歲,是一個打工妹,一直在研究所的食堂工作。”
“他們兩人後來之所以離婚……”
石院士麵帶苦澀道:“是因為他發現那個女人,與研究所的彆人有染。”
“還有,孩子也不是他的。”
“還有,在日常工作中,因為他的工作,還有他的性格,他也經常受到排擠和孤立。”
石院士又長歎一聲,說:“當時在任的所長,還給了他一個承諾,說他這個工作隻要乾滿了五年,就給他調整崗位。”
“隻是後來的新所長上任,這件事拖了六年,拖到現在也沒有兌現調崗的承諾。”
“就這樣,各方麵的因素疊加了起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一番話,讓餘至明唏噓不已啊。
不要欺負老實人,這是至理名言啊,把老實人惹急了,後果真的不可想象。
餘至明又在心裡忍不住問,自己算不算是一個老實人呢?
好像他從小到大,還沒有主動欺負過彆人來著?也沒主動爭搶過榮譽和利益?
應該是一個老實人吧……
餘至明耳邊又響起石院長的聲音,“案件算是調查清楚了,但責任調查還在繼續。”
“發生這樣的重大事件,我們研究所,還有各級領導,需要給出一個交代。”
石院士又語帶自責的說:“我作為主管科研方麵的副所長,也是難辭其咎。”
說到這,石院士看向餘至明,欠身道:“餘醫生,我這次過來,是代表我自己,還有研究所的同事們向伱表示感謝的。”
“要是沒有餘醫生你的提前發現,再拖延一些時間,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略微躲了躲身體的餘至明,謙虛道:“石院士,您太客氣了。我不過是因緣際會的,恰好有所發現而已。”
“就是緣分使然。”
石院士看著餘至明年輕的有些過分的相貌,笑著道:“餘醫生,是緣分使然,是運氣使然,更是實力使然。”
“沒有餘醫生你的本事,誰也不可能這麼早的發現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