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華山醫院隻供行人進出的小西門斜對麵,有一家其貌不揚的小餐館。
這家小餐館的飯菜口味還算可以,價格也稱得上經濟實惠。
尤其是它距離醫院很近,是不少青年醫生換一下口味,或是簡單聚一聚的場所。
更主要的是這樣的小店,醫院領導,或是有些資曆的醫生,是不屑來此一顧的。
青年醫生聚在這裡,可以肆無忌憚的吐槽上級醫生,或是發泄一下心中的苦悶。
傍晚近七點,小店的三號包間,一共九個青年醫生正在開懷聚會。
鮑莞正是其中之一。
他們都是正在接受培訓的住院醫師,還都是沒有什麼背景的平民醫生。
且,他們之中沒人畢業於交大醫學院。
交大幫是華山醫院最大的團體。
醫院每年新入職的交大醫學院畢業生,至少占新員工總數的三成。
就這,還是華山醫院有意控製的結果。
華山醫院領導有意海納百川,從國內外的其他醫學院錄取優秀學子,營造一種相互碰撞,相互競爭的氛圍。
避免成為交大幫一言堂,扼殺了活力。
隻是,交大幫已根深蒂固,新入職的交大醫學院畢業生,在哪個科室都能找到權柄不小的師兄師姐。
資源本就有限。
這種情況下,來自其他醫學院,勢單力薄,本身又沒有人脈關係的平民青年醫生,就淪為了資源分配的最底層。
同病相憐的他們,不自覺的走在了一起,來抱團取暖。
更確切的說,是通過相互比慘,來獲得心理安慰,還有滿足感。
之所以這個時間點,這幫青年醫生沒有去各科室值班,還能有時間聚餐,是因為今天華山醫院發生了一件大事。
下午臨近下班之際,各科室的住院醫師被醫務處召集在了一起。
醫務處的楊邁處長,向他們詳細通報了大五官科負責住院醫師管理工作的副主任醫師呂鵬宇的犯罪行為。
楊處長還表示,醫院將會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工作作風和醫德醫風的整頓工作。
這第一周,是各科室先自查自糾。
同時,他們這些住院醫師們,如果之前遭受過不公平對待,可以通過各種方式向醫務處舉報檢舉。
或是,直接報警。
這次通報會結束後,住院醫師們返回各科室,紛紛驚喜的發現,很多原本安排今晚值班的,被放假了不說,還得到了上級醫生和科室主任的親切關懷……
“鮑醫生,這個魚丸不錯,你嘗一嘗。”
麵對身旁高個男舀過來的菜,鮑莞趕緊的端起小碗,接了過來。
“謝謝,謝謝,我自己來就行!”
“鮑醫生……”
又聽到有人喊自己,鮑莞放下小碗,看向隔著兩個座位的過耳短發女子。
“你就在大五官培訓,呂鵬宇那家夥真有的像楊處長說的那麼壞?”
“竟然還以權勢脅迫女住院醫師?”
鮑莞就注意到,隨著這人的問話,餐桌上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
有幾人的目光,帶著閃爍和彆有意味。
鮑莞明白這幾人的陰暗想法。
她暗自哼了一聲,麵色如常道:“楊處長都公開通報了,肯定就是確有其事。”
停頓一下,鮑莞又緩緩的說:“不瞞你們,他也對我有過那種暗示。”
“我是假裝沒有聽懂。”
“結果就是,那家夥不僅給我安排又臟又累的工作,還連續給我安排了四個小夜班。”
鮑莞一臉慶幸的道:“好在老天有眼,很快的就把那家夥收了去。”
短發女一副關切模樣,道:“確實是老天有眼,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鮑醫生那樣,能夠咬牙承受下來的。”
就在這時,鮑莞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她拿起手機,解鎖屏幕,發現是曾妍發過來一條信息。
鮑莞隨手點開,看了看。
看清楚了信息內容,鮑莞的眼睛是一格一格的瞪大,握住手機的手,也因為太過用力,都有些發抖了。
“鮑醫生,發生了什麼事?”鮑莞身邊的高個男關心的問。
鮑莞深吸了一口氣,說:“是彆人的一件好事,一時震驚到了我。”
“我本來以為是天方夜譚,不可能實現之事,沒想到竟然實現了。”
她又長呼出一口氣,說:“是我井底之蛙,太過低估了那人的本事。”
鮑莞忽然想到了一點,起身道:“我需要去外麵打一個電話。”
“伱們先吃!”
說著話,鮑莞拿著手機出了包間,走出了小飯店……
短發女見鮑莞身邊的高個男才把目光轉回來,不由的咬了咬嘴唇。
“各位,我忽然想到了一個笑話……”
短發女見餐桌上的其他人,又把目光又投了過來,端起湯碗,喝了一口。
“說是有一個倒黴蛋不幸被捕,被敵人嚴刑拷打,但寧死不降。”
“後來實在忍受不住,投降了。”
“但第二天,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