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近七點,餘至明來到了至臻樓地下三層的隔音手術室,要對劉老從京城帶來的一位紅斑狼瘡患者做治療。
這位患者,今年三十一歲,罹患紅斑狼瘡已經七年,就其身體狀況來說,算是紅斑狼瘡控製的相當不錯的。
餘至明走進手術室,已經在這裡的隋馳和沈奇就迎了過來。
“老師,這兩天,我們已經對患者做了一遍全身檢查,隻不過有些身體分析數據要到明天才能出來。”
餘至明嗯了一聲,又叮囑道“一定做好病人的身體數據記錄,她將會是後續患者治療的身體參考基點。”
他又看向手術台另一側的劉老,還有他的兒子,以及他的孫子劉介鳴。
餘至明忽然想到了一點,說“應該讓秦秋石醫生也參與進來。”
“有他在,用中醫術語表述的病人身體狀況,就能和現代醫學科技檢查出的身體數據做一次相對準確的對應。”
這大半年,秦秋石醫生隨餘至明的團隊一起工作,做的主要工作就是把病人的影像資料,各項身體分析數據化驗數據,與中醫的脈象等望聞問切一一的對應起來。
餘至明這話剛說完,劉老的聲音當即響起,“不能讓秦家的人參與進來,這可是我們劉家幾代相傳的本事和心血。”
餘至明就是一怔,皺眉說“劉老,如今這個年代可不能敝帚自珍,多方合作才能取得更大更快的進步。”
劉老板著臉說“不論哪個年代,都沒有讓心血被他人白白學去的道理。”
“我讓兒子去跟著秦老學他們秦家的家傳本事,他肯定也是嚴詞拒絕的。”
這……
餘至明有些無語。
或許,這就是我國很多老祖宗的本事失傳的原因所在了。
眼前這種場合下,也不適合勸說劉老這個頑固,餘至明不再贅言,開始對手術台上的病人做起了身體檢查。
因為要把這位病人作為後續患者治療的參考基點,餘至明對她做的身體檢查,格外的細致,持續了近半個小時才結束。
待他收起雙手那一刻,病人的身體狀況,紅斑狼瘡發展以及對心臟、腎臟等各個器官的侵犯和影響,已做到了了然於胸。
餘至明道“我把這病人的身體狀態設定為基點十,紅斑狼瘡發展程度為基點十,臟腑綜合承受能力也為基點十。”
“好了,可以開始了。”
他說完這話,劉介鳴就開始給病人綁捆縛帶,要把病人牢牢的束縛在手術台上。
畢竟這個治療過程相當痛苦,防止病人在治療中太過掙紮而傷到自己或他人。
劉介鳴相當熟練的給病人五花大綁結束,接著給病人穿好鼻飼管,又給病人戴好了拳擊選手比賽時使用的護齒。
在他做這些工作之時,隋馳和沈奇也忙碌起來,對手術室內可能用到的搶救醫療儀器和藥物,做了最後一次的檢查和清點。
然後,兩人把各種監測儀器連接在了病人身上,對治療前病人的身體各項數據,做了一次記錄。
到此,所有的準備工作完成。
餘至明和劉老對了一下視線,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一直關注著的劉介鳴,看到這一幕,拿起準備好的裝滿二十毫升藥物的針管,通過鼻飼管全部推進了病人的胃裡。
在眾人的等待中,也就一分鐘多,病人的身體監測數據開始出現明顯變化。
心率快速提升,呼吸急促,體溫也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攀升……
病人臉上現痛苦表情,身體掙紮……
餘至明對這一切視若無睹,因為他清楚,這還遠沒有達到病人的承受極限……
約十分鐘後,病人暴增到一百四十七的心率突然出現掉頭,開始急轉直下的滑落。
劉老也終於動手了,雙手麻利的在病人的身上快速紮針。
這一次,餘至明有注意到劉老紮針的位置,還有深淺,和記憶中上兩次針灸略做比較,發現有幾處針的位置出現了明顯變化。
這段時間的治療改進,也包括了針灸?
這不是餘至明熟悉的領域,他就站在了一旁了默默觀察,不打擾劉老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