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三,
清晨已經有鄰居開始放起鞭炮,是那種大響炮,響的彆人睡不著。
周岩醒來的時候發現林粥粥還窩在自己懷裡,鞭炮聲讓他醒過來的時候林粥粥也醒了過來。
哪怕依舊有一些困意,聽著外麵的衝天炮、大響炮,周岩也逐漸恢複了清醒。
見林粥粥睜著眸子看自己,周岩伸手刮了刮她的小瓊鼻,輕聲說:“粥粥我們起來吧,出去轉轉。”
“嗯。”
林粥粥睡覺的時候不喜歡穿衣服,這會兒依舊是裸著。
周岩起身打開衣櫃,發現衣櫃裡整整齊齊地疊放著他和林粥粥的衣服,而且更多的是新衣,顏色上偏紅、偏深的居多。
顯然許秀娟已經早早購置好了。
周岩選了一套不怎麼顯老氣的衣服穿上,然後給林粥粥選了一套夾白絨的小紅襖。
林粥粥來到了周岩的身邊,乖巧地穿起了衣服,穿上小紅襖之後,她看起來更加幼嫩清純了一些,如今她的烏黑頭發還隨意地披散在後麵,周岩看到的時候就覺得拿著畫筆,麵前還是白紙,有一種可以儘情塗鴉的感覺。
於是周岩毫不猶豫地接過了‘塗鴉’的任務,開始給林粥粥頗為認真地編起了發簪。
他編了一個環雙發髻,後麵垂落幾咎黑發,稍微遮擋住腮幫的同時又遮擋住了後脖頸,周岩很滿意這樣的成果,並親自帶林粥粥來到鏡子前,讓少女欣賞了一下。
“哥哥是魔法師嗎?”林粥粥抿著唇,輕聲問。
“哥哥是大魔導師。”周岩當然明白林粥粥的意思,笑嗬嗬地說道。
林粥粥露齒一笑,轉過身把周岩抱住,明眸俏生生地看著周岩,用清甜的音調說道:“哥哥最厲害了。”
彆人誇周岩沒感覺,但妹妹這麼誇,周岩就特彆特彆有感覺。
他笑著揉了揉林粥粥的腦袋,把她的腦袋慢慢地埋在自己的懷裡,用手心撫著。
一個人一生會遇到很多幸運的事情,周岩的幸運可能就是在與少女初識的時候,把她抓進了手心裡,不管是帶回家也好,還是做生物實驗室也好,都隻想把她牢牢地捆在自己的身邊。
生物醫藥研發成本大,甚至初期就是個無底洞,但周岩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支持少女的事業,哪怕玩砸了,周岩會肉疼,但也不會後悔。
誰讓她是林粥粥呢。
“一起下去走走吧,要過年了。”周岩對林粥粥說。
“嗯。”
一下樓,周岩就看見一層非常的乾淨,一塵不染的那種。
而在正門對著的位置。已經放上了供桌,插上了香燭,放上酒牲。
江浙這邊同樣有祭灶的傳統,顯然許秋娟起了個大早,專門把祭灶給做了。
從小到大周岩都不用去管什麼春節儀式,從來都是許秀娟在操持,他像個旁觀者,親身經曆家人編織出來的喜慶。
在印象裡,新年就是這麼過的,小時候是寒假二十天,長大了是年假七天,像個數字、像個符號,聽聽鞭炮,一晃眼就過去了。
他甚至不知道什麼臘月的傳統,隻知道每一年,都是這麼過的。
如今從返回青蔥歲月,他又仿佛回到了夢裡,回到了小孩子的時候。
隻是如今,身邊還跟了一個穿著紅雪襖的嬌俏身影。
“起的這麼早?”許秀娟從門外走進來,看到周岩和林粥粥的時候詫異了一下。
“媽。”
“唉,粥粥餓了吧,媽給你做吃的。”許秀娟慈愛地說,她對粥粥這個粉雕玉琢的女孩有著天然的親近感。
“餓了。”林粥粥脆生生地說。
“嗯,媽給你燒麵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