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至親的人汙蔑會是一種什麼感受。
說哀莫大於心死大概都是輕的。
阮母話落,完全不敢看阮卉的眼睛,低著頭,垂於身側的手攥著自己的衣角。
阮卉的律師皺眉。
相比於律師,阮卉則要平靜得多,似乎早料到了會有這個環節。
她很平靜地看阮母。
平靜地跟法官申請了跟阮母的對話。
在得到同意後,聲音輕柔開口,“媽。”
阮卉這一聲‘媽’,喊得阮母身子為之一顫。
大概是自己也知道自己不配,受之有愧。
阮卉話音落,唇角彎起一抹笑,溫和說,“媽,我到現在都能記得你小時候抱著我去遊樂園的場景……”
阮母低垂眼眸不說話。
阮卉又說,“那會兒我爸還沒死,我們一家人很幸福,我還以為我會一直幸福下去呢。”
阮母背越發佝僂。
阮卉,“你嫁給阮宜民的時候,你問我,你要不要嫁,我說,隻要你幸福就行。”
阮卉攥著衣角的手收緊,哪怕是隔著衣服,她的指甲都死死掐入了掌心。
阮卉沒停頓,繼續道,“如果我那個時候知道你的幸福得犧牲我的人生,我在說那番話的時候大概會遲疑吧。”
阮母咬牙關。
緊接著,阮卉深吸一口氣,進入了正題,“阮繼民對我用強的時候,你親眼看著,那個時候你跪在地上求他放過我,頭都磕破了……”
阮母,“你彆說了。”
阮卉,“媽,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愛我的呢?是從生了阮昱?還是從覺得我的存在威脅到了你在阮宜民心中的地位。”
阮卉這句話戳在了阮母心坎上。
阮母聞言,瞬間破防,“你胡說!!!”
阮母這猛地一抬頭不要緊,可因為她動作幅度太大,讓在場的所有人把她臉上的傷看得一清二楚。
除了臉上,還有額頭。
再往上看,發跡間血跡還沒清洗乾淨。
母女倆對視,阮卉臉上悲情不見,輕聲說,“您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是阮宜民打的嗎?他逼迫您這樣冤枉我?”
阮母就是一普通家庭婦女,而且還是受長期打壓的家庭婦女,沒見過什麼大場麵,頓時慌張,“不,不是……”
是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