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處被那溫軟的手心陡然包裹的瞬間,褚北鶴微微分神。
側頭時,正好對上薑栩栩那一雙杏眸,有些近,還有些慌。
薑栩栩確實是慌了一下,剛剛沒有多想就握了上去,這會兒也覺得有些不妥。
但一想兩人也不是沒握過手。
褚北鶴上回就握過她手了,她握回來不挺正常麼。
這麼一想,薑栩栩又淡定了下來,擔心她鬆手後他接著完成最後一筆,乾脆握著不鬆手。
兩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足足三秒。
兩個金光小紙人本來排排坐著看畫畫,這會兒對視一眼,忽然齊刷刷扭過身子,雙手捂臉,一副我們什麼也沒看到的樣子。
薑栩栩剛剛壓下去的尷尬又回來了。
你們這動作整得我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耳尖莫名爬上一股熱意,薑栩栩麵上卻繃得緊緊的,一副嚴肅又認真的樣子。
回神,鬆手,同時另一隻手快速伸過去,將褚北鶴麵上那張還沒完成的符紙刷的一下抽走。
褚北鶴看著她的動作,挑眉。
薑栩栩故作淡定道,“符篆講究一筆而就,你中間停了好幾次,這符畫廢了。”
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張符紙收了起來,頓了頓,又嚴肅補充,
“你看著沒什麼畫符的天賦,以後還是彆試了。”
褚北鶴身上的金光秘密太多,他和一般的玄門中人不一樣,薑栩栩沒想好要不要開啟他的所謂天賦。
薑栩栩曾經聽師傅說過,越是天賦卓絕的人,越要緊守界限。
玄學界內尤甚。
當一個人突然擁有了過於強大的能力,哪怕是神靈也可能犯錯。
你無法確定你喚醒的,會不會是一頭野獸。
褚北鶴看著她那故作嚴肅的小表情,沒有繼續多問。
正好門外響起一道敲門聲,是管家。
“栩栩小姐,樓下有個閃送,說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管家其實不明白,為什麼閃送會送到這邊來,難道那個小哥還知道栩栩小姐在這邊不成?
心裡納悶著,但麵上卻保持著職業素養。
薑栩栩隻一想就猜到是靈事的閃送,想到可能是易盞寄回來的,頓時眼眸一亮,跟褚北鶴打了聲招呼,抓起桌上一隻金光小紙人就匆匆下了樓。
管家有些可惜地看著薑栩栩離開的背影。
栩栩小姐這才跟少爺待了不到半小時呢。
這閃送怎麼就來得這麼不湊巧?
褚北鶴麵上倒看不出太多情緒,想起剛剛薑栩栩阻止他畫完那張符的反應。
怎麼看,都不像是他把符畫壞了才有的樣子。
嗬。
又騙他。
墨瞳微深,褚北鶴獨坐桌前,不知在想著什麼,袖子又被小小拽了一下。
褚北鶴抬眼,就見那小紙人抱著自己的袖子,伸著手指讓他看桌麵。
褚北鶴順著它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見桌上的空白符紙上,不知什麼時候歪歪扭扭寫了幾個字。
褚北鶴仔細辨認了下,才認出上麵寫的,是【金小鶴】。
褚北鶴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見小紙人跳到那三個字上麵,先是一隻腳跺了跺腳下的名字,然後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褚北鶴似有所感,問,“這是薑栩栩身邊那隻小紙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