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川眉梢微揚:“怎麼說?”
連舟頓了頓,低聲道:“屬下看那幾人走路的時候腰身板正,步伐輕快,倒像是……軍營中人!”
沈延川目光一凝,眼底劃過一抹冷光:“你確定?”
“**不離十。”連舟語氣篤定。
他也是軍中出來的人,對這些最為熟悉,絕不會判斷失誤。
“那幾人雖然身著短衫,作尋常打扮,乍然一看和尋常百姓無異,但細節處還是能看出差彆。”
在軍營裡練出來的,多多少少都帶著將士特有的習性,就算極力偽裝,也還是有一些根兒上的東西,是輕易無法改變的。
沈延川垂眸沉思。
這石灤城是個小地方,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民風淳樸。
若非因為突然瞎了大雨,他們甚至不會選擇在這裡歇腳。
卻沒想到,偶然之下,竟發現了這樣的蹊蹺。
“那幾人都是正當壯年?”
“並非。其中三人二十出頭,那個小頭頭瞧著似乎有三十了。”
連舟心裡有了猜測,但還是沒有十足把握,猶豫著道:
“不過,那鐵礦上乾的本就是體力活,許是特地招了退伍的老兵也說不準。”
沈延川淡聲反問:“那你看那幾人,可是身有殘疾?”
連舟回憶片刻,搖頭:“並無。他們幾人皆是四肢健全,瞧著頗是健碩。”
沈延川薄唇微掀,眼角眉梢卻似是掛著霜意。
他淡道:“雖近些年無大戰亂,然周邊群狼環伺,戍邊艱辛。能康健退伍的將士並不多,尤其還是這般年紀。”
連舟神色一緊:“主子的意思是……”
沈延川看向窗外,夜幕深沉,不見星月,唯有堆疊的烏雲陰沉沉地下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