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境裡出來,已是晚上。
古伊娜在道場裡轉了一圈,這才看見自己那個溫爾儒雅的父親站在水池邊上,雙手不住的顫抖,她剛一靠近,就有一陣陣熱浪湧來。
“父親,你這是……”她有些迷惑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她還未見過父親露出這樣的姿態。
“抱歉了,古伊娜,我最近要學習家傳的鍛刀術,所以這段時間要拜托你來照顧道場了。”
他這樣說。
霜月耕四郎將手插入水池中,感受著冰涼溫潤的水將雙臂緊緊包裹,舒服的發出呻吟。
鍛刀……很辛苦吧
古伊娜想。
交代了古伊娜一些事情後,霜月耕四郎便再度返回鍛造室,迎著那劇烈的高溫,做起了工匠的活。
霜月耕三郎並未理會自己的兒子,他已經全身心投入到鍛刀這樣的事情中去。
因為工具的缺失,很多地方都需要人手來進行補正,人類畢竟不是機器,霜月耕三郎也不在巔峰時期,所以他得小心,再小心,爆發著自己那不多的氣力,揮動以噸為計算單位的動力錘,捶砸在燒紅的鋼錠上。
時間匆匆而過。
又是七日過去。
鍛造室內,一把閃爍寒光的雙刃長劍已然成型。
“為什麼是雙刃,父親。”
霜月耕四郎小心翼翼的問向這個七日夜儘未合眼的老人。
雙刃的劍在大海上很少受人歡迎,因為人們在用這個雙刃劍的時候,當一麵對著敵人,另一麵一定會對著自己。
這時如果將劍刃對著敵人砍去的時候,敵人用兵器一擋,劍要是反彈回來,對自己就會有一定的危險。
可謂是天生的噬主妖刀。
“因為它是給王者用的,四郎!”霜月耕三郎咧嘴而笑,他將刀插入水池,一片蒸汽彌漫。
“隻剩下最後的裝飾了,讓我先睡一覺吧,可惜,隻有良快刀的程度……到底是老了……”
“父親,我拖您後退了……”霜月耕四郎羞愧萬分。
“這不是你的錯,事事總有遺憾不是嗎”
霜月耕三郎打起了呼嚕,那充盈的臂膀又再度開始萎縮,甚至比以前更顯老態。
這一覺,霜月耕三郎整整睡了一個星期才緩緩醒來,等蘇醒之後,又是雷鳴般的聲響從腹部傳出。
他是被餓醒的。
“肉!”
巨吼直接震碎了玻璃與大門。
霜月耕三郎下意識的咆哮起來,饑餓在不斷衝擊著他的意誌。
霜月耕四郎早有準備,隻見環繞在霜月耕三郎身邊的,慢慢的都是食物與水。
看著這些食物,霜月耕三郎再也顧不上其他,便抓著這些東西往嘴裡塞。
他已經整整兩個星期沒有吃飯與喝水了。
隻是硬生生的依靠強大的體魄撐下來。
“父親,您鍛刀太瘋狂了。”
聽到霜月耕三郎的咆哮,耕四郎急忙趕來說道。
即便是武人體魄強大,也不能一直這樣隨意的摧殘身體。
霜月耕三郎足足吃下了四五噸食物,這才擦了擦嘴,有餘力和霜月耕四郎對話。
“不這樣做是鍛造不出好刀的,隻有專注才能製造出精良的刀刃。”他說。
“隻可惜,現在的我,拚儘全力了也無法將品級提升到和道一文字這樣的程度。”
他看向自己蒼老的手臂,上麵有著許些老人斑一樣的東西。
“路飛的進步怎麼樣了”他複問。
“那個孩子學習能力很強,又本身就有基礎,已經基本上明白了劍士的技法,之後的路,隻剩下持之以恒的鍛煉,以及自身的天分前進了。”霜月耕四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