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工坊出事,後來這事抖出來,是錢德駿為了還賭債,拿材料以次充好,被何管事發現,這才一怒之下殺人滅口。
錢三爺給死者家屬賠了銀子,又去衙門四處打點。
這事錢家原本要家法處置錢德駿,可錢家老太太哭鬨著不願意,錢老太爺又說家醜不可外揚,便將這事兒給掩了下去。
錢三夫人背地裡跟丈夫抱怨:“那鐲子雖說是我娘家人送的,可那開光的大師,跟大房二房都有些不乾不淨的。
咱家裡做事最辛苦出力最多的是你,偏咱是三房,便是將來分家產,也是最少的那一份,就這,他們還不滿意,居然還要害咱們子嗣,這心也忒毒了些!”
要不是那小仙子看出門道,隻怕她這個兒子都保不住。
她一想起前頭夭折的兒子,心裡就恨得咬牙。
那孩子都五歲了,聽話乖巧懂事,身體一直康健,她就想不通,怎麼突然之間一場風寒就沒了。
錢三爺心中也不舒坦,家裡兄弟子侄多了,明裡暗裡有爭鬥,他能理解,可手伸到他兒子身上,這就不能忍了。
因而,工坊出事,錢老太爺做主,讓錢德駿下鄉去看莊子,他沒也沒吭氣,到底是一家子,不好讓這些事傳揚出去。
可萬沒想到,這小子去鄉下,竟是將兩個佃戶的女兒給謔謔了,人家小姑娘屈辱之下,竟是一起跳河自儘了。
兩家佃戶都是本地人,莊頭也是一個村的,出了這種事,要是不為自家姑娘出頭,那以後家族裡的姑娘,豈不是人人可欺?
兩家一怒之下就抬著屍體去了縣衙。
縣令和錢家也是拐著彎兒的親戚,讓人來問錢家這事要怎麼處理。
一直沒出聲的二老爺開口道:“老爺子,大哥,咱錢家今年出事不少,這事要再不處理,以後在這縣裡,怕是不好做人了!”
錢二夫人跟著道:“可不是,我家鵬兒,眼看著就要說親了,這要是叫外人知道,有這麼個兄弟,還有誰家姑娘能看上咱家?”
“你閉嘴!”錢老太太怒吼:“我錢家的事,幾時輪到你說話了?”
錢二夫人不敢吭聲了。
錢老太太看了幾個兒子一眼,最後問錢老太爺:“老爺子,這事你得拿個章程啊!”
錢老太爺歎了口氣:“能咋辦?老三,這兩家你去賠禮道歉,該做的禮數咱做足,讓莊頭去幫忙說說,人都死了,就是鬨破天也不能還魂了。
也虧得就是兩個姑娘,換些錢財,他們總歸是願意的!
至於德俊,跟管事去外頭跑貨,先避一避風頭,等這事過了再回來!”
錢三夫人手一緊,她就知道,又是這樣,每次那王八蛋出了事,林姨娘一哭鬨,老太太再攪合,事就這麼結束了。
分家!
這家她受不了,早晚得分家。
晚上,兩口子回房裡,錢三爺照例去看了眼小兒子,見小家夥吃飽喝足,挺著小肚子睡得香甜,這才放下心來。
“大房二房的事你彆摻和,守著咱們這一房,把幾個孩子看好就是了,等將來.....咱們分家後,你想乾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