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水蓮也覺得這小姑娘怪怪的,聽柒寶這麼一說,似乎有打探他們家的意思。
“以後你不想和她說話,就讓你三哥和她說好了!”
柒寶年紀小,一不小心容易叫人給套了話。
虞三郎就不會了,他跟個泥鰍一樣滑不留手,想從他嘴裡套話,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冬日越來越冷,一場寒雨過後,柒寶也穿上了厚棉襖,把自己裹得跟個小粽子一樣,活動都不大自如了。
虞大郎和虞二郎從山裡回來,這次進山采的藥材,虞老頭憋著一口氣,沒送去濟世堂,而是帶著兩個小子去了府城,
這一趟來回,足足折騰了近十天,三人都瘦了一圈,看得柒寶心疼不已。
“二哥,他們不教你,你就自己學,等以後咱家開了醫館,爺爺想賣多少都行!”
虞老頭被孫女逗笑;“你二哥開醫館,爺爺藥材還收錢?”
柒寶板著小臉,一本正經道:“那是自然,親戚歸親戚,錢歸錢,一碼是一碼,該咋算還得咋算才是!”
虞二郎歎了口氣:“柒寶,學醫哪兒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啊!”
柒寶噔噔跑回自己房裡,拿了一本書過來給虞二郎;“喏,你自己先看著,先拿咱自己家裡人練手,以後不懂得,等我長大了,再去給你找大夫請教!”
虞二郎一愣,見那書封麵寫著《傷寒論》,字體彆扭而稚嫩,分明就是柒寶的字跡。
“柒寶,這是你抄的?”
柒寶嗯了一聲,可難死她了。
這本書字太多,她還得轉換字體,可足足抄了快三月才抄完,狗爬字都練出幾分模樣來了。
虞老頭將書拿過去,仔細翻了翻,神情越來越嚴肅。
“柒寶,這書你哪兒來的?”
“我抄的呀!”
“你打哪兒抄的?”
柒寶眨了眨眼:“我....我不能告訴你!”
虞老頭和虞水蓮相互看了一眼,這孩子如此動作,莫不是在左先生家裡藏書抄來的?
“柒寶爹,你去讀書還帶著柒寶,交一份束脩上兩個人的課,本來就已經很過分了。
還占左先生家這樣的便宜,太不厚道了,咱做人不能這樣兒啊!”
虞老頭找到趙蓮舟一臉嚴肅道。
書讀的好固然重要,可他更看重女婿人品,不希望他將來走歪路。
趙蓮舟一臉茫然。
越過虞老頭,就看到小閨女苦著小臉,雙手合十朝他乞求。
他心中頓時明了:“爹,這書不是左先生家的,是我上次去縣城,給人幫了忙,人家借我抄的!”
虞老頭狐疑:“啥人家?連這種家傳孤本,也能借給你抄?”
要知道,和縣虞家與他們家結怨,一半是因為祖上恩怨,還有一半就是因為那所謂的千金方。
當然,直到現在,虞老頭也不曉得,那該死的千金方,到底落到了誰手上。
趙蓮舟無奈道:“他家敗落,父母一心想督促他上進,偏他文章做的不好,便托我替他做了文章,拿這個做了交換條件!”
“敗家子玩意兒!”虞老頭罵了一聲,又問道:“你咋讓柒寶抄?她手小小的,骨頭都沒長硬,傷了手腕可咋辦?”
趙蓮舟趕緊表示錯誤:“是我那陣太忙,就想著她也是要練字的,就讓她給抄了!”
虞老頭不滿道:“大郎幾個也是會寫字的,以後這種事讓他們抄就是,再不濟,那不是還有柒寶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