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爺慢條斯理道:“二嫂,你彆跟小輩一般見識。
四弟妹,你也先消消氣。
都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虞字,二哥屍骨未寒,咱們就鬨著要分家,這不是叫人笑話咱和縣一脈麼?”
三老爺開口,四太太就不吭聲了。
二老夫人心裡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憋得人很難受。
這老三慣會來這招,和稀泥做好人,倒是讓她兩個兒子不招人待見了。
虞文海看了眼眾人:“這買賣當初確實是二弟主張的,三叔也確實不同意。
二弟做這買賣,也是為了家裡多點進項,出了這種事,他也不想的。
這樣吧,這事我們大房擔七成,另外三成從公中出,如何?”
四太太身子往後一靠:“我男人沒了,家裡兒子又不爭氣,話你們都說完了,我還能怎麼辦?
也該是我命苦哦,靠著人家過日子,能給口飯吃,不把人逼死就不錯了,還想那麼多乾啥?”
她捂著嘴嗚嗚咽咽哭了起來,罵四老爺不爭氣,早早就沒了,讓她孤兒寡母叫人欺負。
又罵小兒子不聽話,非要信人家的話,落得年紀輕輕就沒了命。
二老夫人臉色鐵青,被四太太指桑罵槐氣得不行。
虞文海揉著太陽穴:“四嬸,你先彆哭了,如今到處都有人盯著咱們和縣一脈,鳳縣那頭的人一心等著看咱們家笑話。
這個關鍵時候,咱們一家人就該齊心協力共度難關才是,萬不可鬨出起內訌的笑話來!”
四太太抹著眼淚:“大侄兒,你說這話,顯得四嬸不講理了,可你捫心自問,我文彪是為啥死的?總不能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虞文海沉聲道:“以後四房的孩子,跟大房一樣,讀書走仕途做生意,都由我大房一力承擔,四嬸覺得怎樣?”
四太太勉強笑了笑:“有大侄兒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也不是四嬸不講理,實在是我四房人丁單薄,難啊!”
二老夫人回了自己院裡,壓不住怒火問兒子:“你作甚要應承她這些事,她是個啥樣人?你不清楚,娘跟她打了一輩子的交道,還能不曉得,她是個啥德行?”
正院裡,就母子三人。
虞文海見沒外人,這才與母親和弟弟道:“娘,三叔怕是起了異心,這家是早晚都要分的,咱們把四房拉攏過來,將來分家也好說事!”
二老夫人氣下去了一些,兒子說的有道理,將來分了家,就憑四房那賤人,想跟她鬥?
虞文俊見母親沒那麼生氣了,便說起涼州生意上的事。
“那邊本來都已經談妥了,莫名其妙被人截胡不說,還把咱貨也給壞了。
娘,大哥,我總覺得,自從父親過世之後,家裡這日子越來越不順了,要不要找個人來看看?”
二老夫人和虞文海齊齊沉默。
許久,虞文海緩緩道:“是該找個人來看看了!”
二老夫人也覺得家裡開始不順了,先不說二老爺和虞文彪死的莫名,後來大兒子丁憂回鄉,被人揪住小辮子,小兒子的生意也跟著出問題。
還有三房四房蠢蠢欲動,這整個家裡就沒一處省心的地兒。
和縣一脈開始走下坡路,柒寶自然有所察覺。
他們用陰損法子奪人氣運,如今被人破局,遭到反噬那是必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