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你這樣,未免對不住我與你的寬厚、三爺對你的深情啊!”
趙春枝跪在地上,隻覺得初春的寒氣,從肌膚一點點滲進了骨子裡,凍得整個人僵住,腦子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尤氏不是個寬厚的,她一個妾室在尤氏手上受儘磋磨,也就是後頭方姨娘入府,她才鬆泛些。
這便是尤氏的寬厚?
當然,她不認為這事是虞文斌的主意。
畢竟,虞文斌待她一直溫柔有加,她不相信,兩人之間還生養了一兒一女的虞文斌,會來害她的。
“太太,你要妾身做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頂這事啊。”趙春枝哭泣。
尤氏沒了耐心,重重擱下茶盞:“你不想?你以為,這是你想不想的事麼?
若是你不替三爺頂罪,你以為依公公的脾氣,他會容你活著?
還有你的一雙兒女眼見著就大了,他們又該如何,你一個給人當娘的,可有替他們想過?”
趙春枝失魂落魄從正院回來,見女兒虞明惜在屋裡等著她,一時悲從中來,抱著虞明惜嚎啕大哭。
“明惜,以後.....以後娘不在了,你....你和你哥哥要.....要相互照顧,不可再像從前那樣吵架了!”
趙春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想抱抱兒子,可兒子去學堂不在跟前,隻能抱著女兒嚎啕大哭。
虞明惜眼裡閃過厭惡:“娘,你快彆哭了,快與我說說,都怎麼了?”
過年時,她爹待他們母子三人不差,她娘那陣子一直很開心,突然哭成這樣,肯定是出事了。
趙春枝原本不會跟女兒說這些的,在她看來,女兒不過五歲,又是女娃娃,說了又有什麼用。
可這會兒,她心裡亂糟糟的,惦記兒女,又畏懼死亡,更害怕那即將到來的公堂,便忍不住想與人說說話。
她啜泣著將尤氏的話講了一遍,講完忍不住罵尤氏心腸歹毒。
虞明惜聽得臉色漸漸慘白,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的事,還把虞文斌給饒了進去。
莫不是鳳縣虞家有高人相助?
她眉頭緊皺打斷趙春枝;“這不是尤氏要你死,是父親要你死!”
趙春枝哭道:“你在胡說什麼,你父親哪裡會害我,都是尤氏那賤人,定是她看不過......”
虞明惜厲聲喝道:“你蠢不蠢?這等有礙家族名聲的大事,是她尤氏一個婦道人家能做主的麼?
用你那腦子好好想想,昨兒夜裡,父親和祖父還有大伯他們商議,尤氏有去嗎?”
虞明惜將整件事情掰開揉碎,一點點講給趙氏聽。
沒辦法,要是不能讓趙氏清醒,以後還不知乾下什麼樣的蠢事。
趙春枝再是頭腦簡單,好歹也在虞家生活了這麼些年,聽女兒這麼細細一分析,便漸漸醒悟過來。
“既是你爹要我死,那我豈不是.....”她心中惶恐比之前更甚了。
虞明惜煩躁無比:“你閉嘴,你若想活,就聽我的話,我保你能活得比尤氏還好!”
趙春枝抬頭,淚眼朦朧道:“你一個小孩子,能有啥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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