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年少時,就在縣城裡晃蕩。
成家後做生意,他廣交朋友,三教九流都有認識,整個縣城,幾乎沒人不認識他。
仵作將張家人撿起來的白骨,小心翼翼放到白布上,掏出尺子,丈量腿骨,借此來推斷此人身高。
都不用人告訴他,樊大身高胖瘦以及各種特征,仵作自己對樊大也是熟悉的很。
“這人就是樊大!”
他也沒講啥身高年齡之類的,開口就肯定了眾人的疑問。
族老臉色大變,不敢置信看向樊二。
樊二哭道;“真不是我害死大哥,是大哥從外頭回來,病的太厲害,又染了疫病。
我怕他傳染給村裡人,當夜就把屍體給收拾了!”
樊老太太也趕忙道;“對對對,老大回來就病死了,我們家怕麻煩,這才沒告訴人!”
張大舅都要氣笑了;“你們怕傳染,所以,就把人埋豬圈底下?
咋的?
豬圈夠臭能殺毒?”
樊老太太罵道:“那是我親大兒,他怎麼死,我還能不曉得?
認識的人都曉得,我最是疼愛這個兒子。
他沒了,我比誰都傷心。
他大舅,你說這話,簡直就是戳我心窩子呀!”
張大舅冷哼;“真疼還是假疼,上公堂就知道了!”
事情鬨到這地步,便是樊家族人想瞞也瞞不住了。
陳捕頭揮手,示意人將樊二捆綁,命仵作將屍骨收拾,一並帶去縣衙。
王氏這會也清醒了,衝上來抱著樊二不讓走:“官爺,我家男人冤枉啊,他怎麼會.....”
“哦,把你給忘了!”陳捕頭一揮手;“一並帶走!”
哭成淚人的樊老太太一臉怨毒看向樊慧兒:“鬨成這樣,害你二叔二嬸進大牢,你滿意了?”
“不滿意!”張大舅母將樊慧兒扯到自己身後:“你兒子害了我妹夫一家人,四條人命!
四條人命啊,除非你斷子絕孫,全家死光,否則我們張家是不會滿意的!”
小姑子背上了偷人的名聲,連累他們老張家的姑娘,在婆家都抬不起頭。
這五年來,他們老張家的姑娘,相看說親都不曉得吃了多少冤枉氣,全都是因為這家子。
張大舅母拉著樊慧兒出了樊家大門:“走,跟舅母走,留你在這兒,舅母不放心!”
餘老板僵著一張臉,和趙蓮舟一家子從樊家出來。
“都說樊大混賬,樊二老實,誰能想到啊!”餘老板一陣唏噓感慨。
趙蓮舟也跟著感慨:“要不怎麼說,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呢!”
他看了眼跟梁璟冽追著跑的柒寶,心裡染上一層淡淡的憂傷。
這閨女還沒長大,他怎麼就開始擔心,她將來遇人不淑的事呢。
要不將來也給閨女招贅算了,有她幾個哥哥看著,有他這個老子罩著,看看哪個混球敢欺負他閨女。
柒寶一家回到左家時,左三娘迎了上來:“柒寶回來了,還沒吃飯吧?
鍋裡熱著骨頭湯,我去炒兩個菜,趙兄弟你陪我爹喝一杯。
柒寶你還想吃啥,姑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