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娘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他帶回來那小婆娘,壓根不是什麼逃難的小媳婦。
而是城裡富商在外的相好,被人家裡婆娘曉得了,才逃了出來,找了他這麼個窩囊貨!”
虞水蓮瞠目結舌:“那...那孩子?”
雲大娘噗嗤一聲笑了::“人家找上他?圖個啥?
圖他家裡上有老下沒小,剛好生個兒子,替他老李家傳宗接代?
嗤,那小婆娘就是想給肚子裡的娃找個爹遮掩呢!”
虞水蓮好奇不已:“那這事,後來是咋知道的?”
雲大娘拿著芝麻杆兒,低頭湊近道:“為啥?還不是發大水,把那小婆娘給嚇到了,一家人躲上山,她就生了!
嘖嘖!又是風又是雨的,她還在山上生了個兒子,還就是雨剛停那會生的。
李德安還高興得跟個二傻子一樣,以為他兒子天生異象,不是個尋常的崽!”
李德安與趙娟兒成婚多年,一直沒孩子,就成了他的心病。
如今得了兒子,高興的找不著北。
可他老娘是過來人,一看那孩子就覺得不對勁兒。
李家老娘私下把兒子給叫到一邊;“你啥時候跟她有了牽扯的?”
李德安抱著兒子樂得合不上嘴;“娘,你問這乾啥?”
李家老娘見兒子跟個傻子一樣,氣得直咬牙:“我問你,啥時候跟她睡的?”
李德安這才回神,細細一想:“好像....好像是正月初裡還是臘月尾來著?”
李老娘仔細一算,就算是臘月有了那回事,到七月也才八個月,可看看那孩子。
白白胖胖身子壯實,圓頭飽滿的,哪兒像是早產的孩子?
李家老娘扯著李德安耳朵:“你給我仔細想想,到底啥時候跟她有了首尾的?”
李德安趕忙道:“是二月,二月啊,娘,你快放手,我都當爹了,你這麼扯著我耳朵不是叫人笑話麼!”
他其實是冬月裡就跟柳氏眉來眼去的,隻是那會兒,柳氏有爹娘兄長在,他除了多喵幾眼,也不敢乾個啥。
臘月底,柳氏突然找到他,說是爹娘大哥外出經商遇著土匪。
一家人都沒了,就留下她孤苦可憐一個人,這往後可要怎麼辦。
柳氏一哭,他心就化了,當即表示看在柳氏爹對他照顧的份上,他得照顧柳氏一輩子。
柳氏嗚嗚咽咽跟了他,卻不肯讓他得手。
說再怎麼也是好人家姑娘,肯定不會給人做妾的,除非李德安休了前頭娘子,明媒正娶自己。
李德安正因為柳氏這句話,才會對趙娟兒那般狠心,大過年的逼著趙娟兒離開。
兩人和離後,柳氏又說,還在孝期,要過了三個月,才能與他在一起。
李德安麵對柳氏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姑娘,一直等到二月裡的某個晚上。
家裡爹娘都去走親戚,柳氏燙了一壺酒,做了幾個小菜,才半推半就跟他做了正經夫妻。
事後,李德安想辦酒席,給柳氏一個名分。
柳氏一臉體貼;“我能遇到你這麼好的男人,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你剛和離不久,就跟我辦婚禮,叫人曉得了,肯定說話難聽。
日子是自己過的,有沒有酒席,我不計較,隻要你對我好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