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點卯的值勤官急忙回道:“大人,不是他們不來,是他們都出事了!”
白永善瞪眼;“一個個的,都出事了?”
值勤官應道:“還真的全都出事了,都是.......”
他看了看白永善的臉色,不大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白永善心咯噔了一下:“莫不是,都是從我家酒樓回去路上出的事?”
值勤官點頭。
白永善揮了揮手,讓他退下,隨後吩咐自己貼身小廝去打探。
小廝很快便回來了:“老爺,那幾人從咱們酒樓回去路上,有人掉進水溝裡,有人摔破了頭,還有人馬車失控,連帶著家人一起受了傷。”
最離譜的是白永善手下最貼心的司農,一路平安無事回到家中,借著酒勁兒去了小妾房裡想溫存一番。
哪兒曉得,小妾以為他跟夫人帶著嫡子出去吃飯,晚上不會來自己房裡,正披散著長發敷珍珠麵呢。
司農醉醺醺進了小妾房間。
小妾聽見動靜下意識回頭,這一回頭,差點把司農給嚇得魂兒都沒了。
黑發披散臉煞白,隻露出兩個眼窩子,那聲兒也聽得不怎麼真切:“老爺!”
“鬼啊!”司農大叫一聲昏死過去,醒來之後,人就萎靡了。
早上吃了藥,還是全身發軟沒法來衙門,隻得讓家人來告假。
白永善目瞪口呆:“他真是被小妾嚇到的?”
小廝想笑又不敢笑,壓抑著想笑的衝動低聲道:“是真的,司農大人擔心這事傳揚出去太丟人,勒令家裡人不準說,這話是從他家太太那裡傳出來的!”
司農家的婆娘早看小妾不順眼,趁著這個機會,想把小妾一杆子打死,哪兒能藏著不讓人知曉呢。
白永善無語了,其他人或許是被人動了手腳,可司農這事,實在是說不過去啊。
他叫來心腹管家:“你親自去,尋個有道行的高人來家裡看看,記住,這事不能讓人知曉!”
白永善安排完這事,心裡還是不放心,跟上官告了假,買了些東西,去昨夜幾個下屬家裡挨個走一遍,確定人家是真出事不是裝的,才往白家去。
走到半道上,他突然想起,那被小妾嚇到的司農家還沒去。
司農家住的地方,離酒樓不遠,巷子裡馬車也不大好出入,他索性去一趟酒樓,交代張掌櫃去客棧打聽打聽賣酒人,看看這些人有沒有搞手腳。
從酒樓出來,也不打算乘車,準備步行過去。
剛走沒兩步,就被街邊一個臟不拉幾,頭發都長虱子的乞丐給叫住:“這位爺,我瞧你家裡近日怕是不安寧,是招了孽障進家門啊!”
白永善眯起眼睛:“老乞丐,當著我的麵胡說八道,會有什麼後果,你知道嗎?”
老乞丐絲毫沒被他給嚇到,反而笑著露出一口大黃牙:“貴人早年家道中落,父母早亡無親眷相助,兄妹相依為命,得貴親相助,終得雲開見月明。
可這富貴如水中月鏡中花,飄渺不實轉瞬如雲煙呐!”
白永善心一緊,他父母雖是早亡,得姨母相助,但兄妹幾個不想叫人看低,並未讓人知曉自家底細。
這老乞丐句句說到點子上,尤其是那句水中月鏡中花,實則也是他的隱憂。
原因就是白悠然生的那對龍鳳胎,也不曉得是白悠然身子不好,還是這龍鳳胎不如單胎好養活,生來就比尋常孩子孱弱幾分。